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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孤独灵魂(1 / 2)

我丈夫总在深夜起床,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低声说话。

起初我以为他有了外遇。

直到那个看不见的“客人”开始回应他。

我叫王小雪,结婚三年,我和丈夫李飞的婚姻像一滩逐渐凝固的死水。我们住在城市边缘一栋老旧公寓的十四楼。这房子隔音不好,采光也差,白天都显得阴气沉沉。但便宜,对我们这种收入普通的夫妻来说,没得挑。

怪事开始于一个普通的周二深夜。

我被一阵声音吵醒,发现身边是空的。李飞不在床上。卧室门虚掩着,客厅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还有压低的说话声。

我的心猛地一沉。女人在这种时候的第一反应大概都差不多:他在跟谁打电话?是不是哪个女人?

我蹑手蹑脚地溜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屏住呼吸凑到门缝边。

李飞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姿态很放松,甚至有点过分随意。他穿着那条旧睡裤,光着上身。

“……是啊,累死了。”他对着空荡荡的沙发对面说,声音带着睡意,却又很认真,像是在闲聊。“她?早就睡了,打雷都吵不醒。”

我浑身血液有点发冷。他在跟谁说话?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我瞪大了眼睛,努力看向他对面——除了那把我们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有点瘸腿的单人沙发,什么都没有。

“你说得对,”李飞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她是有点啰嗦,管东管西的……不过逼倒是很爽。”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不是害羞,是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他不仅在自言自语,还用这种下流的口气评价我?对象是谁?

我几乎要冲出去质问他,但一种更强烈的、冰冷的恐惧让我心虚。他说话的语气,太自然了,自然得像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就坐在他对面,和他一起调侃他的妻子。

我死死咬住嘴唇,退回黑暗里,悄悄关紧了门。那一晚,我没再合眼。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他压抑的笑声和零碎的语句,直到天快亮,他才轻手轻脚地回来,躺下没多久就打起了鼾。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仔细观察他。他眼圈发黑,看起来很疲惫,但神情正常。

“你昨晚几点睡的?”我假装随意地问,把煎蛋推到他面前。

“就你睡着之后没多久啊。”他打了个哈欠,眼神有些闪烁,但很快掩饰过去,“可能最近太累了,睡得沉。”

“我好像听到你半夜在客厅说话?”

他拿筷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扯出个笑:“你说梦话吧?或者是对门的声音。这破房子隔音太差了。”

他在撒谎。我心知肚明。可我没有戳穿。一方面,我没有证据,另一方面,我心底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那只是他一次无意识的梦游,或者……是我自己听错了。

但接下来几天,同样的事情几乎每晚都发生。

有时是凌晨一点,有时是三点。他总是准时起床,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开始和“那个人”聊天。话题越来越私密,越来越不堪。

他抱怨工作上的不顺,吐槽我的不是,甚至开始详细描述我们的夫妻干逼的细节,用词粗俗下流。那个看不见的东西,似乎是个极好的倾听者,偶尔会通过李飞的回应,表达出它的“意见”。

“……你也觉得她穿那件蓝色的裙子好看?嘿,我让她穿了好勾引经理……妈的,结果便宜了那老小子……”

我躲在门后,听着我丈夫用这种语气,和一个非人的存在讨论我的身体,我们的隐私,我感到一阵阵反胃和毛骨悚然。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缠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

这已经不是外遇能解释的了。外遇的对象至少是个人。可客厅里,除了李飞,什么都没有。

我试过偷偷打开手机录音,但每次录下来的,只有李飞一个人的声音,偶尔会有奇怪的、细微的电流杂音,或者像是极轻极轻的、指甲刮过木头的声响。单独听录音,更像是一个人的疯言疯语。

李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眼窝深陷,脸色发青,白天精神恍惚,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但一到深夜,他和“那个东西”聊天时,却显得异常“精神”,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决定直面它。

又一个深夜,在李飞惯例性地起身去客厅后,我没有躲在门后。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卧室门,走了出去。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李飞果然坐在老位置,听到动静,他受惊般猛地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和……被冒犯的怒气?

“你出来干什么?!”他语气很冲,声音因为紧张而尖利。

我没有看他,我的目光死死锁在他对面的那个单人沙发上。

空的。依旧是空的。

但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存在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坐”在那里,“看”着我。没有形状,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但你就是能明确地感知到,那里有东西。空气的密度都不一样了,光线似乎也在那里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股寒意从我的脊椎窜上来,头皮发麻。

“回去睡觉!”李飞站起来,想把我推回卧室。他的手指冰凉,带着冷汗。

我甩开他的手,鼓足勇气,对着那把空沙发,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客厅的灯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黑暗中,我听到李飞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紧接着,那盏落地灯又自己亮了,光线比之前更加昏黄,不稳定地跳动着。

李飞的脸色在闪烁的灯光下变得惨白,他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还有一丝……怨毒?

“你惹它不高兴了……”他喃喃地说,声音发抖。

那天晚上之后,情况急转直下。

那个东西不再满足于只在深夜出现。它开始彰显它的存在。

有时我正在做饭,会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刺骨的冰凉,好像有人紧贴着我的后背站着,但我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有时桌上的杯子会自己移动几厘米,或者电视突然打开,又关上。

李飞更加诡异。他白天浑浑噩噩,但一到晚上,就变得异常焦躁,像是在期待“约会”的到来。他甚至开始为那个东西辩护。

有一次,我彻底崩溃了,朝他哭喊:“那是个鬼!是个怪物!你看不见吗?它快把你吸干了!”

李飞却用一种奇怪的、带着痴迷的语气说:“你不懂……它比你好……它理解我。它说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最恐怖的是,我发现李飞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不是生病的那种虚弱,而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侵蚀。

一天早上,他换衣服时,我瞥见他后腰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瘀青,颜色是那种不祥的、近乎黑色的深紫。我问他怎么弄的,他支支吾吾说可能是撞到了。

但我认得那种瘀青。那不是撞伤,更像是因为内部血管脆弱,血液渗漏堆积形成的……或者,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抓握过留下的指痕。

又过了几天,我在浴室捡到他掉落的头发,发现发根处不是白色,而是带着一点点诡异的、像是腐烂的暗红色。

我偷偷翻了他的东西,在他平时上班带的公文包夹层里,摸到一小块硬硬的、冰凉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我差点叫出声——那是一小片指甲。人类的指甲,边缘不规则,像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颜色灰败,带着一种死气。

那不是我的指甲,也绝不是李飞的。那大小,那形状……

恐惧已经变成了实质性的东西,像冰块一样塞满了我的胃。那个东西,不仅在精神上缠着李飞,还在物理上……影响他,甚至,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