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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送子石(2 / 2)

果然,当晚哭声消失了。村民们松了口气,李元富也得意起来:“我说就是装神弄鬼吧,道士一来就吓跑了。”

夜里,他兴致勃勃地压上媳妇的身子:“这几天憋坏了,可得好好补回来。”

陈有英推拒着:“心里还是不踏实,要不等等...”

“等什么等,没事了!”李元富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襟。

就在这时,那哭声又响起来了。

这次不是在屋外,也不是在墙角,而是近在咫尺——仿佛就在他们枕头边!

李元富吓得滚到一边,陈有英尖叫着跳下炕,夫妻俩魂飞魄散地看到,炕席上慢慢渗出一片水渍,那水渍渐渐形成一个婴儿的形状,哀哀的哭声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他们连滚带爬地逃出屋子,惊动了半个村子。

那晚再没人敢去李元富家查看。第二天一早,村长带着几个胆大的过来,发现那水渍已经干了,只在炕席上留下一个人形的淡黄色痕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村里人都劝李元富夫妻暂时搬出去住。李元富只好带着陈有英去了邻村的岳父家。

说来也怪,他们一走,夜啼就消失了。村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李元富家房门紧锁,没人敢靠近。

半个月后,李元富觉得不是办法,总不能永远不回家。他请张半仙来看了一趟,张半仙一进院门就连说晦气,指出是他家灶台位置冲了太岁,要拆了重砌。

李元富雇人拆了灶台,果然在灶底挖出个奇怪的东西——一个巴掌大的陶俑,已经碎裂,形状像个蜷缩的婴儿。

张半仙说这是有人故意埋下的煞物,所以才招来夜啼。李元富想起去年和邻居赵老五因为地界吵过架,怀疑是他搞的鬼,跑去理论,双方差点打起来,最后被村长劝开了。

不管怎么说,陶俑挖出来后,夜啼再没出现过。李元富夫妻忐忑不安地搬了回来,每晚开灯睡觉,过了好些天才慢慢安心。

一晚,云雨过后,李元富喘着气说:“总算消停了,那玩意搞得我差点不行了。”

陈有英掐他:“就知道想这个...不过今晚好像真没事了。”

夫妻俩相拥而眠,睡到半夜,陈有英突然被什么惊醒。

她屏息倾听,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丈夫的鼾声和窗外的虫鸣。

正要继续睡,却感觉到一种异样——仿佛有什么在看着他们。

她悄悄睁开眼,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炕前的地面上投下一片银白。

就在那片月光中,她看到了——

一个小小的、湿漉漉的脚印。

陈有英猛地捂住嘴,浑身僵硬。她推醒丈夫,手指颤抖地指向地面。

李元富睁开惺忪睡眼,看到脚印后顿时清醒了。那脚印只有巴掌大,像是刚从哪里水里出来,在干燥的土地面上留下湿润的痕迹,一路从门口延伸到他们的炕沿下。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脚印只有来的,没有回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走进了他们家,然后就消失了。

夫妻俩不敢再睡,开灯坐到天亮。第二天他们发现,那串湿脚印在阳光下慢慢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李元富又请来张半仙,张半仙绕着屋子转了几圈,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东西没走,”最后他说,“它认准你家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家?”陈有英带着哭腔问。

张半仙沉吟片刻:“你们仔细想想,最早听到哭声前,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或者捡到什么东西?”

夫妻俩苦思冥想,都摇了摇头。

那天下午,陈有英在整理衣柜时突然想起来了。大概是一个月前,她去溪边洗衣服,在河滩上看到一个被冲刷得光滑的奇石,形状可爱,就捡回来放在了窗台上。

她连忙找出那块石头,递给张半仙看。张半仙接过石头,仔细端详后脸色大变:“就是它!这是河童泪,水里的晦气凝结成的,最招不干净的东西!”

他立即让人准备法事,将那石头用红布包裹,念经施法后带到村外的十字路口埋了。

回来说这回应该彻底解决了。

果然,之后连续几天平安无事。李元富夫妻渐渐放下心来,生活回归正轨。甚至一晚,久违的亲密后,李元富调侃道:“总算能痛快办事了,那鬼东西差点害得老子不举。”

陈有英笑骂:“粗俗!”

又过了几天,陈有英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恶心乏力。去镇上卫生院一检查,竟然是怀孕了。

夫妻俩喜出望外,他们结婚五年一直想要孩子,如今终于如愿。李元富高兴得多喝了两杯,逢人就夸自己要当爹了。

喜悦冲淡了之前对夜啼的恐惧,陈有英甚至觉得那石头可能带来的是好运而不是厄运。

夏去秋来,陈有英的肚子渐渐隆起。稻子黄了,村民们忙着收割,田间地头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夜啼的事渐渐被淡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个凉爽的秋夜,李元富摸着媳妇圆滚滚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的胎动,满足地说:“这小子劲真大,将来肯定是干活的好手。说不定那石头真是送子石呢。”

说着他手不老实起来:“咱们小心点,大肚婆...”

陈有英半推半就,夫妻俩温存起来。正在情浓时,突然同时僵住了。

那哭声又来了。

这次不是在屋外,也不是在墙角,而是从陈有英的肚子里传出来。

细细的,哀哀的,分明是那个熟悉的夜啼声。

夫妻俩惊恐地对视,李元富颤抖着手摸上媳妇的肚子,那哭声竟然停了下来。但就在他们稍松一口气时,肚子里的胎儿猛地一动,顶起一个清晰的小手印。

与此同时,夜啼声再次从腹中响起,这次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宿。

陈有英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秋夜。

四个月后,陈有英生下了一个男孩。孩子很健康,哭声洪亮,与寻常婴儿无异。夫妻俩渐渐放下心来,觉得那晚可能是幻觉。

初春的风带来远山的气息和溪水的湿润。村民们在院中闲聊,孩子们追逐嬉戏。一切看似如常,却又暗流涌动。

那看不见的仍在徘徊,那听不见的仍在低语。乡村的宁静之下,古老的神秘从未真正离去,它们只是换了形式,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