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雨晴点头,\"外婆以前是村里有名的'师婆',专门处理这种事。我妈虽然没完全继承,但也学了不少。我这就打电话让她明天一早过来。\"
第二天中午,李雨晴的母亲赵阿姨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但眼神锐利如鹰。一进门,她的目光就锁定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刘红梅。
\"就是这姑娘?\"赵阿姨的方言很重,但语气坚定。
李雨晴点点头,简要说明了情况。赵阿姨走近刘红梅,突然伸手按在她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几秒钟后,她睁开眼,脸色凝重。
\"被色鬼缠上了。\"赵阿姨断言,\"还是个老鬼,死了至少五六十年了。\"
刘红梅浑身发抖:\"为...为什么是我?\"
赵阿姨叹了口气:\"你平时是不是常在家里不穿衣服?\"
刘红梅脸红了,羞愧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赵阿姨解释道,\"这种鬼最喜欢看女人裸体。你长期这样,等于是在邀请它。它看你长得好看,就缠上不走了。\"
李雨晴惊讶地看着好友:\"红梅,你...你在家不穿衣服?\"
刘红梅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就...就周末...觉得舒服...\"
赵阿姨摆摆手:\"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得赶紧送走它,不然它会一直缠着你,甚至...上身。\"
听到\"上身\"二字,刘红梅的脸色变得惨白。
\"妈,要怎么做?\"李雨晴紧张地问。
赵阿姨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叠黄纸、一捆香和一个小瓶子:\"得准备些东西。你们去买点纸钱,再...再买几个纸人,要女的,穿得暴露点的。\"
李雨晴皱眉:\"纸妓女?\"
\"对。\"赵阿姨点头,\"得给它找个替身,让它转移目标。\"
刘红梅听得毛骨悚然,但此刻也只能全听赵阿姨的安排。
下午,李雨晴从丧葬用品店买回了一堆东西:金银纸钱、几个穿着旗袍和高开叉裙子的纸人,甚至还有纸做的梳妆台和衣柜。赵阿姨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今晚子时做法事。\"赵阿姨说,\"你们俩先去休息,我来准备。\"
夜幕降临,赵阿姨在客厅中央摆了一个简易的法坛:一碗米上插着三炷香,周围摆着五杯酒,还有那些纸人和纸钱。她从瓶子里倒出一些红色的粉末,绕着法坛撒了一圈。
\"这是朱砂,能挡邪气。\"她解释道。
子夜时分,仪式开始了。赵阿姨让刘红梅跪在法坛前,自己则手持一把桃木剑,开始念咒。咒语是方言,刘红梅听不懂,但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压力越来越大。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香烛的火焰剧烈摇晃。赵阿姨的咒语声越来越高亢,桃木剑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刘红梅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体内被抽离。
\"来了!\"赵阿姨大喝一声,桃木剑指向角落。
刘红梅顺着方向看去,差点吓晕过去——一个半透明的男人身影站在那里,穿着老式的西装,脸色青白,正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她。
\"滚开!\"赵阿姨厉声喝道,抓起一把朱砂撒向那鬼影。
鬼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像被烫伤一般后退。赵阿姨趁机点燃了那些纸人和纸钱,火焰腾起,鬼影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
\"快!念'南无阿弥陀佛'!\"赵阿姨命令道。
刘红梅和李雨晴赶紧跟着念起来。在诵经声中,赵阿姨继续挥舞桃木剑,将鬼影一步步逼向燃烧的纸人。鬼影的形态开始扭曲,像是被火焰吸进去一般。
最后,赵阿姨抓起一把米撒向火焰,大喝一声:\"送你金银美女,速速离去,永不回头!\"
火焰猛地蹿高,然后骤然熄灭。房间里恢复了平静,那股腐朽的气味也消失了。
赵阿姨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送走了。\"
刘红梅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下。李雨晴抱住她,轻声安慰。
\"以后可不能再那样了。\"赵阿姨严肃地说,\"人有人道,鬼有鬼路。你那样...等于是在给它们发邀请函。\"
刘红梅羞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再也不会了。\"
赵阿姨的脸色缓和下来:\"不过也别太害怕。我给你画个符,你贴在床头,保平安的。\"
第二天,刘红梅鼓起勇气回到自己的公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里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但那种阴冷的感觉确实消失了。她按照赵阿姨的嘱咐,在床头贴了符,又在门框上方挂了面小镜子。
晚上,她破天荒地穿上了全套睡衣,甚至穿了袜子。躺在床上,她想起赵阿姨说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自由固然可贵,但毫无防备的暴露,有时会招来心怀鬼胎的东西,无论是人是鬼。
从那以后,刘红梅改掉了裸居的习惯。她发现其实有很多轻薄透气的睡衣,既不会闷热,又能保持尊严。偶尔,她还是会怀念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但每当这时,大腿上那些已经消退的红痕就会浮现在记忆中,提醒她那晚的恐怖经历。
而李雨晴和赵阿姨,成了她最信任的人。每年清明,她都会跟着她们回乡下,给那个被送走的\"色鬼\"烧些纸钱和纸人——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希望它安息,不要再骚扰其他无辜的女性。
毕竟,每个女人都有权决定,何时展示自己的身体,对谁展示。但无论是活人还是亡灵,都不该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