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微微一笑，开始了他表演……啊不，是陈述，“大领导，您说支援三线建设是大局，这话绝对正确，我一百个拥护！”
“但您想过没有，三线建设，乃至全国的建设，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人，还有过硬的技术！”
他往前一步，气势渐渐上来，“我何雨柱在山城机床厂，是帮着解决了一些问题。”
“但您知道吗？很多问题的根源，其实出在设备上，出在最初的设计和制造上！”
“咱们很多厂子的设备，都是毛熊国那儿过来的，图纸都不全，维修保养更是大问题！”
“我在山城，是救火，但火为什么老是灭不完？因为‘消防通道’没设计好！”
他指了指脚下，“而咱们红星轧钢厂，是什么？是国内重型机械制造的排头兵！”
“很多关键设备的备件、甚至升级改造，离不开这里！我这次回来，不仅仅是休整，更是带着山城那边遇到的实际问题，回来搞技术攻关的！”
何雨柱声音提高，带着一种技术人员的执着和自信，“您说我是宝贝疙瘩？没错！在技术领域，我敢说我就是！”
“我多在这里待一天，可能就能解决一个卡脖子的技术难题，设计出一个更优化的零件！”
“这能让我们派往三线的设备更可靠，让山城乃至全国更多厂子的生产效率更高，工人兄弟更安全！”
“这难道不是在用另一种更根本的方式支援三线建设吗？这难道不比我在山城一个一个地去拧螺丝、换齿轮贡献更大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大领导“大领导，您是管大事的领导，您肯定懂。”
“这就好比打仗，您是愿意把我这样一个能造好枪好炮的工程师一直派到前线当狙击手用呢？”
“还是让我回到兵工厂，想办法造出射程更远、精度更高的枪，武装所有的战士？”
“这……”大首长一时语塞，他被何雨柱这套“技术赋能大局”的理论给绕进去了，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何雨乘胜追击，开始上价值，“大领导，现在国际上技术发展多快啊！咱们已经落后很多了！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我师父……哦不，是很多老同志都教导我们，要有格局！不能只看眼前一个人一个厂的得失，要看到整个国家工业发展的未来！”
他甚至悄悄用上了一点从未来记忆里学来的词，“咱们这叫……叫‘优化资源配置’，叫‘发挥比较优势’！”
“把我放在最能产生核心价值的岗位上，这才是对全国建设大局最负责任的态度！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领导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对方句句站在“大局”和“技术”的制高点上，把自己之前的批评堵得严严实实。
他要是再坚持让何雨柱立刻回山城，反而显得自己不懂技术、没有格局、不顾大局了。
李怀德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里疯狂给何雨柱点赞，“窝艹！柱子！牛逼啊！这思想觉悟！这口才！“
“这td是把领导的话术学透了啊！还优化资源配置？这词儿我怎么没听过？太他妈有水平了！”
何雨柱最后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仿佛他才是领导，“大领导，我知道您也是为工作着急。”
“但咱们的工作方法要讲究科学，讲究实际效果。不能搞形式主义，不能为了下去而下去嘛。”
“我在轧钢厂，心却始终和三线连在一起！我向您保证，只要我在这边攻克了关键技术，立刻第一时间返回山城，把最新最好的技术带过去！”
“到时候，效率提升，产能翻番，那才是真正给您长脸，给部里争光呢！”
一番连消带打，既有高度又接地气，既讲道理又戴高帽，还把对方也拉到了“共同立功”的期待中。
大领导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悻悻地哼了一声，语气软了下来。
“……哼，算你小子能说会道！既然是为了技术攻关，那……那就抓紧时间！尽快出成果！部里等着看你的成绩！”
说完，他感觉自己再待下去老脸没地方搁，站起身，背着手，灰溜溜地走了。他连句找个场面上的话都忘了说。
办公室里，只剩下何雨柱和李怀德。
李怀德猛地冲过来，激动地一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你他娘真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哥哥我今天服了！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以后谁再说你是傻柱，我都不信！我都第一个不答应！”
何雨柱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基本操作，基本操作。李哥，咱还是赶紧去技术科开会吧，别真让人说咱们光说不练。”
“对对对！开会开会！”李怀德心情大好，搂着何雨柱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朝会议室走去。
办公室里，大领导刚刚站过的地方，仿佛还有一丝尴尬和憋屈的气息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