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出腰间那柄通体晶莹、寒气四溢的冰魄剑,剑光映照着她绝然的面容。此举并非一时冲动,她深知,赫连将军战死,军心震动,国内恐慌,若不能以雷霆之势反击,雪国士气将一蹶不振,届时内忧外患,亡国无日!唯有她这位公主、贤王传承者的妻子亲自出征,才能最大程度凝聚人心,震慑宵小!
片刻后,灵儿持剑走出祖庙,对早已等候在外的百里文宰相和几位心腹重臣,沉声道:“本宫意已决,三日后,亲征南疆!”
百里文大惊:“公主!万万不可!您乃万金之躯,国之本也!南疆凶险,沙场无情,若有闪失……”
“宰相!”灵儿打断他,目光如炬,“正因为我是公主,国之本,此刻才必须站出来!赫连将军可为国捐躯,数千将士可血染沙场,数万百姓可遭屠戮,我灵儿,有何颜面安坐深宫?!唯有亲临战阵,与将士同生共死,方能激励士气,告慰英灵!国内政务,暂由宰相与内阁共同执掌,遇事不决,可焚香告于祖庙!”
她语气决绝,不容置疑。百里文看着公主那与往日柔美截然不同的坚毅侧脸,知她心意已决,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敬佩,最终长叹一声,躬身道:“老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稳定后方,公主……万请保重!
三日后,镇北关。
关隘上下,一片肃杀。寒风卷着雪花,吹动着无数白幡。全军缟素,祭奠赫连老将军与战死将士的英灵。点将台上,灵儿一身素白戎装,外罩银甲,未戴珠翠,青丝仅以一根白玉簪挽起,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她腰间悬挂着冰魄剑,身后一袭雪白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台下,五万雪国精锐将士肃立,甲胄鲜明,刀枪如林,人人眼中都燃烧着悲愤的火焰。公主亲征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军,极大地激励了士气。
灵儿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无数张悲愤而坚定的面孔,运起内力,清越的声音传遍全场:
“将士们!赫连老将军的血,不会白流!落霞川五万冤魂,在看着我们!白坤匹夫,背信弃义,屠戮生灵,天理难容!今日,我灵儿,以雪国公主之名,以赫连将军晚辈之身,在此立誓:此去南疆,有进无退!不斩白坤,不平白虎,誓不还朝!雪国的尊严,要用敌人的血来洗刷!众将士,可愿随我,诛此国贼,雪此国耻?!”
“愿随公主!诛杀国贼!雪我国耻!”
“愿随公主!诛杀国贼!雪我国耻!”
五万人齐声怒吼,声浪震天动地,连风雪都为之一滞!冲天杀气,直冲云霄!
灵儿拔出冰魄剑,剑指南方,厉声道:
“开拔!”
号角长鸣,战鼓擂动!沉重的关门缓缓开启!灵儿一马当先,白衣白马,如同冰雪战神,率领着复仇的洪流,冲出雄关,踏着茫茫雪原,向着南方那片浸透鲜血的土地,毅然进军!
几乎在同一时间,数只经过严格训练的雪雕,带着灵儿的亲笔密信,振翅高飞,分别飞向玄武府方向、朱雀府方向,以及……潘二郎最后已知的方位。信中,除了告知军情与她的决定,更蕴含着无尽的牵挂与决绝。
雪国公主的亲征,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汹涌的江湖,必将掀起更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