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一声巨响,铅弹在刀锋上撞出耀眼的火花,竟被硬生生地劈成两半!“这不可能!”沙俄军官见状,惊恐地惊叫出声。然而,更恐怖的还在后面——章怀印的刀势未减,顺势削飞了他的头颅。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了章怀印一脸。
狼毒带来的狂暴,让章怀印彻底变成了一台杀戮机器。他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每一刀都精准无比地砍在火枪的击发装置上。沙俄人心中那迷信的勇气,在这一刻彻底崩溃。“这是清军魔鬼!”他们惊恐地大喊,开始慌乱地后退。
箭矢如蝗般密密麻麻地射来,战马嘶鸣声、士兵喊杀声交织在一起,蒙古草原的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刮得人脸颊生疼,仿佛要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吞噬。章怀印手中的长刀已经砍出了三道深深的豁口,刀刃上黏着碎肉和凝固的黑血。他大口喘着粗气,背紧紧靠着赛音,四周是层层叠叠的叛军。那些蒙古骑兵的眼睛里闪烁着狼一样凶狠的光,手中的弯刀在烈日的照耀下晃得人头晕目眩,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们撕裂。
“东面!”赛音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他手中抢来的长枪猛地捅穿一个试图偷袭的敌人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往东面撤!金代善带人接应!”
章怀印伸手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顺着赛音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东侧谷口确实有己方的旗号在猎猎作响。他刚要迈步,却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召唤。“小心!”章怀印本能地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扑向赛音。
就在这一瞬间,一支黑羽箭已经如闪电般钉进了赛音的胸膛。赛音的身体猛地一震,踉跄着跪倒在地,箭杆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剧烈颤动。章怀印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一把撕开赛音的衣甲,只见箭伤周围的皮肉已经泛出诡异的青黑色,那是致命毒药开始发作的迹象。
“操......”赛音咳出一口带着黑色毒素的血,声音虚弱却又充满愤怒,“毛子的箭毒......”
章怀印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见过这种毒的厉害,上次中箭的弟兄撑不到两个时辰就浑身溃烂而死。他猛地抓住箭杆,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忍着点!”
“没用......”赛音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这个平日里坚毅的满族汉子,此刻脸上青筋暴起,却突然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听我说......”
他的手颤抖着摸向腰间的皮囊,那是佟玉姑亲手缝的,针脚细密得如同她温柔的眉眼。他从里面掏出一枚白玉佩,玉佩上并蒂莲的纹路已经被鲜血浸透,显得格外刺眼。
“给......玉姑......”赛音的声音越来越弱,气息也越发微弱,“告诉她......孩子叫......永宁......。”
章怀印的喉咙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记着!还有呢?”
赛音的瞳孔开始逐渐扩散,生命的光芒在渐渐消逝,可嘴角却依旧翘着:“你......要......”。话未说完,他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玉佩“啪嗒”一声掉落在血泊里,溅起一小片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