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刚听到这话,嘴角也难得牵起一点弧度:“犬子性子莽撞,若真能得殿下当面指点,也是他的福气,臣回去定要写信告诉他,让他多琢磨琢磨,别到时候在殿
谢景州见他终于卸了几分拘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底满是笑意:“将军放心,孤又不是要考他,再说了,年轻人难免有锐气,孤倒觉得那股子冲劲难得,对了,下月秋猎,父皇已经准了让军营也派些将士同去,将军若是得空,不如也带上沈小将军,左右边关近来安稳,让他也回来歇歇,陪将军说说话,也好好陪陪家人。”
沈毅刚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有些迟疑:“这......会不会耽误军营的事?”
谢景州放下茶杯,语气笃定:“孤已经跟兵部打过招呼了,秋猎不过五日,来回快马加鞭大概一月有余,给沈小将军两个月的时间,除了秋猎剩下的时间就用来好好休息一下,军营还有别的将领镇守,加之现在又是休战期,耽误不了什么。”
“再说了,将士们也该松快松快,总绷着跟弦也不是办法,今公子都有两年没回过吧!将军若是应了,孤这就让人去传旨,让沈小将军提前安排妥当,下月直接在猎场汇合便是。”
沈毅刚悬着的心彻底落定,眼底那点迟疑化作真切的感激,激动的起身跪下行礼:“臣.....臣代犬子、代全家,叩谢殿下隆恩!”
他膝头刚触到冰凉的地砖,谢景州便快步上前将他扶起,语气带着几分急意:“将军快快请起!孤说过,今日就是闲聊,哪用行此大礼?”
指尖触碰到沈毅刚紧绷的手臂,又忍不住放缓了声音:“孤知道将军念子心切,也懂将士们守边的辛苦,比起边关的艰辛,这点安排算不得什么。”
沈毅刚起身时,眼眶已有些泛红,他拱手施了一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殿下这般体恤臣的家事...这份恩情,臣父子此生不敢忘,往后不管是守疆土,还是护东宫,臣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谢景州见他眼底泛红,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的笑意:“将军不必如此郑重,孤倚重你,不仅是因为你能带兵打仗,更因为你我君臣一心,都想护着这夏国百姓,再说,沈小将军是个好苗子,让他回来歇歇,也是为了往后更好地守边关,算不得什么恩情。”
他转身从案边取过一个锦盒,递到沈毅刚面前:“这里面是两匹蜀锦,一匹给夫人做件新衣裳,另一匹让沈小将军带回边关,冬日里里着也暖和,你可别再推辞,就当是孤对你们家的一点心意。”
沈毅刚看着那锈着暗纹的锦盒,指尖微微发颤,接过时动作格外郑重:“臣...多谢殿下。”
谢景州笑着指了指窗外:“时候不早了,将军还要去军营吧?孤就不多留你了,记得把给沈小将军的信一并寄去,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沈毅刚躬身行了一礼,声音铿锵:“臣遵旨!下月猎场,臣与犬子定准时等候殿下!”
说罢,他捧着锦盒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走到书房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见谢景州正笑着挥手,便又了拱手,才大步流星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