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的衣服浸透了血水,袖子上的金线在雷光中泛着冷光,他抬手擦去脸上的血珠,发梢滴下的却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
黑瞎子的墨镜上沾染着血,染血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血,笑着踢开脚边的尸体:“这群蛀虫倒是学不会消停。”
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解府的砖缝里渗着暗红,空气中的腥甜被雨水泡得发苦,黏在喉咙里怎么也散不去。
柯言云望着解雨臣蹲下身合上死者的眼,少年指尖的翡翠扳指晃了晃——那是九爷留下的,如今却成了染血的刃。
惊雷滚过天际时,她忽然想起九爷生前总说“账要一笔一笔算”,原来有些清算,从来不是用笔墨,而是用血肉在这世道上,刻下新的规矩。
柯言云抬眼时眼底淬着冰:“有些账,该清了。”
雨声渐急,却冲不散梁柱间经久未散的铁锈味——有些人以为血能被雨水洗净,却忘了,刻在骨血里的阴诡,从来需要用更狠的刀来剜。
……
小剧场(?????)
虽说九爷的去世,让解家短时间内蒙着尘,但是生日还是要过的,这天早上起来,柯言云便站在黑瞎子房前,拿着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想着第一个送出祝福。
晨光透过窗纸时,柯言云攥着礼盒的手心里全是汗。
黑瞎子的房门虚掩着,里头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抬手敲门,忽然听见里头低低的笑声:“知道你要第一个来。”
门被推开的瞬间,她撞进带着雪松气息的阴影里,黑瞎子歪倚着门框,墨镜戴在脸上,露出那带着笑意的嘴角。
礼盒被他指尖勾过去,拆开时露出条手工编织的皮绳,绳结处缀着枚泛金的平安扣。
“特意找了我库房里的老物件。”她看着他将皮绳绕上手腕,嗓子忽然有些发紧,“生日快乐,瞎瞎。”
他垂眸拨弄金扣,指腹擦过扣面刻的“平安”二字,忽然抬眼凑近她耳畔:“这礼物该怎么谢?要不——”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解雨臣喊人吃长寿面的声音,柯言云耳尖发烫地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低哑的笑,混着晨露与檀香,在这个清晨落了满肩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