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我们需要核实信息。”陈明拿出记录本，翻开一页，目光落在小美身上。
小美连忙转身，从桌上的包里掏出身份证，双手递了过去，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陈明接过身份证，指尖划过卡片边缘，目光在照片与小美脸上来回扫了几遍，确认无误后，低头在记录本上快速书写，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声。
“最近这一片有没有陌生面孔出现？”他头也不抬地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
小美心里“咯噔”一下，眼角的余光几乎要触到门后那两道紧绷的身影，她飞快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吟：“没、没有。”
陈明这才抬眼，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抽出两张画像，递到她面前：“那这两个人呢？见过吗？”
画像上的人，正是门后的杨斌和刘超。小美只扫了一眼，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紧了，她强压着喉咙口的发紧，再次用力摇了摇头。
门后，刘超和杨斌几乎同时松了半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来，握着枪和刀的手也松了些力道。
陈明将身份证递还给小美，就在小美指尖触到卡片的瞬间，那只手轻轻在他手背上碰了一下——很轻，像无意的触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明心头微动，抬眼时，正撞见小美眼睛飞快地朝门后瞟了一眼，那眼神里藏着惊惶，像受惊的鹿。
警校多年的训练让他瞬间稳住心神，脸上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行，信息核实完了。”他收回手，指了指画像，“如果之后看到这两个人，第一时间打派出所电话。”
“好、好的。”小美接过身份证，指尖还在发颤。
“我们还要去别家排查，先走了。”陈明转身时，像是随口对身边的同事念叨，“今晚估计得忙到后半夜，觉是别想睡了。”
同事叹了口气，接话道：“可不是嘛，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这下又得让她等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常，脚步声缓缓消失在楼梯间。
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杨斌和刘超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刘超甚至抹了把额头的汗。杨斌却没放松，几步上前又把小美捆回凳子上，重新用抹布堵住了她的嘴，眼神里的狠戾丝毫未减。
“看样子，这城中村已经戒严了。”刘超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焦虑。
杨斌却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戒严又怎样？我猜他们只是怀疑我们躲进了这里，根本没确切线索。昨晚我们潜入时，监控全避开了，他们现在全城排查，不过是大海捞针。”他顿了顿，语气笃定，“等他们查遍了没发现，肯定以为我们早跑出江城了，到时候警惕一松，咱们再趁机溜出去——这叫以静制动。”
刘超连连点头。在反侦查这事儿上，他向来佩服杨斌。两人在狱里认识，杨斌的脑子比谁都活，这次抢劫金店能成功，全靠他周密的计划。
另一边，陈明和同事走到楼下拐角处，刚才闲聊的轻松瞬间褪去，陈明迅速掏出对讲机，声音压低却带着急切：“赵队！赵队！收到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