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贪腥?
马士英的表态大大出乎了瞿式耜的预料!
立即说道:“马总督忠义之心,瞿某佩服,可若是徐弘基一命呜呼,马总督可敢一试?”
马士英心想若是徐弘基身死,整个朝廷定然六神无主,这个时候自己带兵入南京,岂不是可以轻易掌控局面。
便说道:“若是魏国公已经不在了,马某愿意率凤阳之兵助陛下掌控局面!”
瞿式耜笑道:“好,那我们便击掌为誓!”
南京皇宫飘着细雨,琉璃兽吻在宫灯映照下淌着血色的水痕。
“干爹,卢公公说万岁爷突发惊厥,催您快去乾清宫呢。“小太监跪在雨里,伞沿压得极低。
司礼监掌印韩赞周枯指捻着蜜蜡佛珠,眼皮突突地跳。皇帝下午还在斗蛐蛐,怎会突然?
他忽然踢翻小太监:“滚!让卢九德把太医院方子先送来!“
话音未落,宫墙阴影里转出个胖大身形,正是司礼监秉笔卢九德。
他笑呵呵托着个鎏金食盒:“印公莫恼,陛下刚用了安神汤睡下。倒是御膳房新进了洞庭银鱼,特请您尝鲜。“
食盒开启时,二十名锦衣卫无声封住退路。韩赞周看见盒中物,哪是什么银鱼?分明是块刻着“朱“字的桃木人偶,心口扎满牛毛细针!
“卢九德!“
韩赞周佛珠串崩裂,檀木珠子滚进雨洼:“咱家同你可是无冤无仇!“
卢九德突然掀翻食盒,露出底层明黄圣旨——竟是空白的!
他尖笑:“陛下口谕,韩赞周巫蛊咒君,即刻杖毙!“
不待韩赞周反应,立即被一群太监给拖了下去,十几杖后当场毙命!
韩赞周到死都不敢相信,那个只会在女人肚皮上睡觉的朱由榔居然敢杀自己!
这时刚才还喊韩赞周干爹的小太监说道:“启禀老祖宗,这韩赞周手下的心腹太监遍布各处衙门,足有上百人之多,敢问如何处理?”
卢九德冷笑一声:“给咱家全部杀掉!”
皇宫内的这场腥风血雨,并没有刮到宫外。
不久后魏国公徐弘基便在一名内侍的引领下来到了皇宫。
他有些好奇的问道:“陛下究竟有何事,居然深夜要本公进宫?”
这段时间朱由榔的表现,以及韩赞周在内廷的控制力,让徐弘基完全放松了警惕!
小太监笑着说道:“自然是选妃之事,陛下想要魏国公为其广招秀女,充实后宫!”
徐弘基心中冷笑,朱由榔果然就是这点破事!
不过没有见到韩赞周,徐弘基的心里多少有些疑惑。
“怎么没有见到韩公公?”
小太监赶紧你说道:“陛下谕旨令老祖宗亲自出城抓捕蛤蟆,为便陛下炼制丹药,此刻怕是正城外抓捕蛤蟆!”
徐弘基闻之,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门轰然洞开时,徐弘基瞳孔骤缩。
没有炼丹的烟熏火燎,没有嬉闹的宫娥,只有十六名赤裸上身的相扑太监,浑身涂满桐油,如铜人阵般堵死所有去路。朱由榔蜷在龙椅上,抱着个鎏金手炉瑟瑟发抖。
“好你个朱由榔,老夫倒是小瞧你了!”
徐弘基蟒袍突然鼓荡,一脚踢飞冲来的太监。
那一百多斤的壮汉砸碎玉屏风,脊椎断裂声如竹节爆响。
另外十五人疯扑而上,徐弘基旋身抽出玉带——竟是缠金软剑?
剑光泼洒间,断指与血线齐飞。有个被开膛的太监竟死死抱住他左腿,肠子缠在乌靴上拖出三丈血痕。
“阉狗!也配拦我?”徐弘基剑尖挑断最后一人喉管时,殿柱已溅满脑髓。他踩碎地上抽搐的残躯,铁靴底黏着碎肉步步逼近龙椅。
“陛下好生活算计,可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徐家代代皆有练武防身传统!”
“本国公要对付这些阉货,易如反掌!”
“为什么?”
徐弘基剑尖抵住朱由榔咽喉:“没有老夫,你能过神仙般的日子?恐怕早就被瞿式耜同那些东林党人搞的焦头烂额了?”
徐弘基愤怒的质问声,在大殿中回荡,吓的朱由榔瑟瑟发抖!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道:“朕乃是九五至尊,不是你魏国公手中的牵线木偶!”
徐弘基闻之大笑,质问道:“那么陛下想做谁的牵线木偶?”
“瞿式耜吗?”
“恐怕这些人未必会给陛下这般优待?”
“陛下以为推翻了老臣,就能亲政了吗,那些封疆大吏,阁老重臣愿意将手中的全力交还给陛下?”
面对徐弘基的声声逼问,朱由榔哑口无言!
他的确是没有想过这么远的事情。
他激动的干喊道:“魏国公,你不要逼朕!”
徐弘基哈哈大笑:“今日臣就是威逼陛下了,你又能怎么样?”
朱由榔闭上双眼,手指奋力扣动扳机!
“砰”一声,一颗铅弹直接穿透徐弘基的身体!
他这才发现朱由榔手中捧着的根本就不是啥香炉,而是一把改造过的手铳!
最终徐弘基还是应声倒地!
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位有些懦弱的天子。
不甘心的喊道:“你一定会后悔杀我!”
此时朱由榔站了起来,语气坚定的说道:“朱家没有懦弱的天子!”
“魏国公徐弘基试图弑君,谋逆大罪将其夷三族,即日起有瞿式耜接任首辅一职,朕要亲政!”
夜空之中,一支响箭划破长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埋伏在城外的马士英高喊道:“弟兄们,随我杀进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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