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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熊瞎子哭那一晚,山神位醒了(1 / 2)

安燠给灶膛添完最后一把松枝时,后窗的月光已经爬上了供桌。

她数着檐角铜铃的响声,第七声未落便放下了舀蜜的木勺——程砚的老棉鞋还搁在门槛边,沾着蜂蜡的蓝布衫搭在竹椅上,可堂屋的八仙桌前空着,暖阁里的铺盖也没动过。

\"素器日\"收尾的夜里,他总说要替她守着最后一炉蜜。

可这会子连蜂房的灯都灭了,神核树方向却有银花的影子在晃动。

安燠裹紧靛青夹袄往外走,鞋跟踢到程砚落的半块蜂巢,甜津津的蜜渍在青石板上洇开,像滴没擦干净的眼泪。

神核树的年轮里还凝着夜露,程砚的影子缩在树底下,像团被揉皱的灰布。

安燠刚走近两步,便听见低低的抽噎声——不是山风穿林,不是雀儿打盹,是他喉结滚动时,从齿缝里漏出来的哽咽。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上回见他红眼睛还是去年她被野蜂蛰肿脸,他举着冰帕子骂\"笨狐狸连蜂箱都认不清\",可那回眼眶是气红的,这回...是浸了水的红。

\"阿砚?\"她轻声唤,鞋尖碰到块焦黑的木片。

弯腰拾起时,掌心被烫了一下——是守山令牌的残角,边缘还留着雷劈的焦痕,\"正\"字刻痕像道裂开的疤。

程砚的肩头抖得更厉害了。

他没回头,却伸手把她往身边带,指节粗粝得像老树皮,带起她袖角的风里全是松烟味:\"燠儿,你见过被雷劈碎的药包么?\"

安燠在他身侧坐下,能看见他耳尖的绒毛沾着露水,平时直愣愣竖着的熊耳此刻软趴趴搭在鬓角。

她把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闻到他衣襟里混着的蜂蜜香和烟火气——是今早她给他缝的新围脖,针脚歪歪扭扭的。

\"一百年前,山下来了户姓陈的。\"程砚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铜钟,拇指摩挲着令牌残片,\"男人咳血,女人抱着娃来求药。

我按规矩退了礼,说'神仙的山不渡凡人病'。\"他突然笑了一声,笑得安燠脊梁骨发紧,\"结果第二夜雷就劈下来了,劈碎了他们藏在炕洞的药包,劈焦了娃的拨浪鼓,劈得那女人跪在焦土上喊'山神大人我错了,我不该信野郎中'...\"

风卷着银花扑在两人脸上,安燠这才发现他脸上全是水——不是露水,是从眼角滚下来的,滴在她手背上,比山涧的冰碴子还凉。

她想替他擦,可他攥着令牌的手紧得像铁钳,指节泛白:\"我以为守规矩就能保一方平安,可他们要的不是规矩...是活路。\"

话音未落,神核树突然发出闷响。

藤蔓上那些记着山民婚丧嫁娶的台账纹路\"唰\"地全亮了,像被谁点燃的灯芯。

安燠抬头,正看见共业碑方向腾起一团幽光——那是刻着山民心愿的石碑,平时只在年节才泛点暖黄,此刻却像团活物,嗡鸣着往神核树这边涌。

更奇的是,山坳里每户人家门楣上的\"山心藤纹\"都亮了。

李寡妇家腌菜坛旁的藤纹、老陶家竹篮底下的藤纹、甚至程砚蜂房檐角的藤纹,全像串起的星子,顺着地脉汇成光流,缠上程砚的脚踝。

那光流凉丝丝的,却不冰,反而带着股熟悉的温度——是李寡妇腌菜时抹的花椒香,是老陶闺女缝的布老虎味,是蜂房里新采的槐花蜜甜。

程砚僵着脖子低头看,光流顺着他裤管往上爬,在他心口处凝成个淡金色的印记——正是山神位的纹章。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颤:\"这...不是我引的。

我守山百年,从不敢越规矩半步...\"

\"是他们引的。\"安燠握住他沾着光流的手,掌心能感觉到光流里混着细碎的温度,\"李寡妇的藤纹记得你替她修过漏雨的房,老陶家的藤纹记得你教他闺女认草药,蜂房的藤纹记得你半夜起来给蜂箱盖草帘...\"她仰头望进他发红的眼睛,\"他们没忘,山没忘。\"

神核树的银花突然落了一层,正落在程砚手心里的令牌残片上。

焦黑的木片\"滋\"地冒了点青烟,竟慢慢舒展——被雷劈裂的纹路里,钻出株嫩绿的芽。

安燠忽然想起观测站的台账。

她来神核树前,文书小竹抱着账本打哈欠,说\"特殊事件\"页最近总自己翻页,她当时只当是风吹的。

可此刻光流涌进观测站的方向,她分明看见竹窗缝里漏出点金光,像有谁在急切地翻纸页。

程砚的手慢慢松了,令牌残片上的绿芽蹭着他掌心的茧。

他低头望着安燠,眼尾的泪还没干,却笑出了声:\"燠儿,后山顶的野杜鹃...今年开得该比往年艳。\"

安燠没答话,她望着观测站方向忽明忽暗的光,想起小竹今天嘀咕的\"特殊事件\"页——那页纸角翘着,像在等谁来翻。

安燠的指尖在竹窗缝漏出的金光里顿了顿。

小竹白天那句\"特殊事件页总自己翻页\"突然炸在脑子里——她原以为是文书贪睡没压镇纸,此刻却想起方才神核树藤纹亮起时,观测站方向那团急切的光。

\"阿砚,等我。\"她轻轻抽回被程砚攥着的手,棉鞋尖在青石板上蹭出细碎的响,\"我去观测站拿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