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
十四爷胤禵靠着冰冷的青铜门,声音像是磨砂纸擦过石头,“带着这东西,我们就是两条走到哪死到哪的瘟神。”
我小臂上那“弑父”的满文纹路还在灼灼发烫,刺痛一阵紧过一阵。
“那就剜掉。”我咬着牙,右手摸向那把薄薄的玉刀。
“剜?”
他猛地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吓人,“这纹路长在你皮肉底下,剜一块肉下来它也还在!除非你把整条胳膊剁了!然后呢?血流干了死在这里,正好喂了底下那群黑畜生?”
桥下的乌鸦似乎听懂了,发出一阵躁动的低啸。
“那怎么办?等着它发烂发臭?还是等上面的人下来,把我们和这‘罪证’一起逮个正着?”
“等?”
十四爷胤禵松开我,眼神阴鸷地扫过四周无尽的黑暗,“老子从来就不习惯等死。”
他忽然抬手,狠狠一拳砸在自己胸口!
咚的一声闷响。
我惊得一愣。“你干什么?”
他没理我,又是一拳,砸在同样的位置,力道狠得像是要捶碎自己的骨头。他脸色瞬间白了白,呼吸急促起来,额角青筋跳动。
“你……你疯了?!”
“疯?”
他喘着粗气,扯开前襟,露出胸膛。心口下方,肋骨的位置,皮肤底下竟然透出一种诡异的金色光泽!
那光泽正随着他的捶打和呼吸,一点点变得明显,像是有什么金属的东西正在皮下凝聚、成型!
“那老不死的丹药……除了要命的水银,还有别的料……”
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记得他逼我试药那三年吗?砒霜……大把大把的砒霜,混着金粉,灌进去……说是能炼什么‘金石不坏身’……”
我猛地想起那些年,他被软禁时,隔三差五就被灌下各种颜色的丹药,每次下来都呕得死去活来,瘦得脱形。
“那砒霜和金子……没要我的命,倒是沉在了骨头缝里……这些年,像个死物一样藏着……”
他又狠狠捶了一下心口,那在好像被这地宫里的什么东西……唤醒了……”
他抓住我的手,猛地按在他心口下方的肋骨上。
我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而皮下,那正在凝聚的硬物,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棱角分明,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如同金箔叠加般的纹理!
“这是……这是……什么?”
我指尖发颤。那东西像是在生长,顶着他的皮肉,带来一种令人牙酸的膨胀感。
“护……护心镜……?”
他额上全是冷汗,眼神却亮得骇人,“宫里秘传的金箔护心镜……是用软金千锤百炼,一层层打进去,嵌在皮甲内侧……他倒好……直接拿亲儿子的骨头来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