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行人动作变得不协调，他们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差异。有的皱眉，有的微笑，有的茫然。建筑不再完全对称，植物开始以自然的方式生长。
“你的系统无法理解这一点。”褚修远继续说，“因为你本身就是完美的产物，所以你恐惧不完美，恐惧变化，恐惧一切超出计算的事物。”
珍珠色能量在他体内流动，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稳定性。它不像守夜人能量那样强大，也不像普通能量那样活跃，而是一种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状态。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宇文杰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某种更深层的连接。
“修远！我们发现它的弱点了！”
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监视之眼...它的核心不是数据...是恐惧...”
然后是夏侯薇的声音，更加清晰：“它在害怕！害怕无法预测的事物！”
澹台月的声音接上：“珍珠色能量...它能干扰它的预测模型...”
信息碎片在褚修远脑海中拼凑起来。
监视之眼之所以要创造完美世界，是因为它恐惧现实的不确定性。它用数据和计算来构建防御，是因为它无法理解无法计算的事物。
而珍珠色能量，这种他在守夜人传承中获得的新能力，恰恰代表着可能性与未知。
“现在你明白了吗？”褚修远对监视之眼说，“你所谓的完美，只是你恐惧的伪装。”
他抬起手，珍珠色能量在指尖凝聚。不是强大的能量冲击，而是一种温和的、持续的光芒。
完美世界的幻象开始崩溃。街道开裂，建筑崩塌，那些完美的复制品开始消散。
“不...”监视之眼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这是最优解...”
“没有最优解。”褚修远轻声说，“只有不断变化的过程。”
珍珠色能量扩散开来，像水波一样抚过崩溃的幻象。所到之处，现实开始重新稳定，但不是变回监视之眼创造的完美世界，也不是变回之前的维度混乱，而是一种新的、充满可能性的状态。
监视之眼的核心开始剧烈闪烁。它试图重新计算，试图重建完美的模型，但每一次计算都被珍珠色能量中蕴含的可能性所干扰。
“不可能...”它的声音开始失真，“这不符合逻辑...”
褚修远感到体内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珍珠色能量虽然能干扰监视之眼的系统，但对他的负担也极大。
但他没有停止。
这是他从一个习惯躲避的社恐幸存者，到一个敢于直面恐惧的领袖的转变。不再隐藏弱点，不再逃避责任，即使力量所剩无几，也要坚持自己的选择。
“现实不需要完美。”他对监视之眼说出最后一句话，“它只需要真实。”
珍珠色能量彻底爆发，不是毁灭性的爆炸，而是一种温和的扩散。它像晨雾一样笼罩了整个区域，抚平了维度的裂痕，稳定了崩溃的现实。
监视之眼的核心在珍珠色光芒中逐渐暗淡。
“真实...”它最后的声音像是一声叹息，“如此...混乱...”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褚修远站在原地，能量彻底耗尽。他几乎站立不稳，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远方的天空中，他看到三道信号弹升起——那是宇文杰他们发出的安全信号。
监视之眼的威胁暂时解除了，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现实依然充满不确定性，未来依然未知。
但这一次，他不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