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辰听得一头雾水,却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你娘以前总说,‘玄道医道无界,唯有用心’,你能琢磨这些,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萧夭,“对了,你上次画的‘灵力曲线图’,我看了好几遍,虽然不懂那些‘峰值’‘谷值’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这里,”他指着曲线的一个拐点,“灵力流动的变化,像极了你娘当年熬‘凝神丹’时的‘文火转武火’——刚开始要慢,让药性慢慢散出来,到了关键时候,就得加把劲,把药效逼出来。”
萧夭接过那张纸,上面是她几天前画的清灵草灵力吸收曲线图,萧逸辰在拐点处用红笔圈了出来,还写了“文火转武火”五个字。她看着那几个字,心里突然一暖——父亲不懂现代的术语,却用自己几十年的经验,精准指出了曲线背后的规律。
“爹,您说得对!”萧夭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之前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个拐点的灵力吸收效率突然变高,现在才明白,就像熬药转火候一样,灵草在这个阶段,需要加大灵力注入,才能更好地吸收分子结构的信息。您这一句话,可比我对着图表看半天管用多了!”
萧逸辰看着女儿兴奋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也就是瞎琢磨,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你要是还有不懂的地方,随时跟我说,我虽然不懂现代的东西,但熬药的经验还是有的。”
那天下午,父女俩在药圃里待了很久。萧夭给萧逸辰讲“浓度梯度”“分子结构”,萧逸辰给萧夭讲“节气对灵草的影响”“熬药时的火候把控”,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宁静。阿竹在旁边听着,手里的计量仪越握越紧——他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头疼的现代知识,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晚上,萧夭在实验室里整理数据,桌上摆着几张灵力曲线图,旁边放着父亲写的“熬药心得”。她看着那些图表和文字,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总想着把“现代毒医”和“玄门圣女”的身份分开,觉得两者格格不入,可现在才明白,它们根本就不是对立的——就像父亲的经验和自己的理论,能互补;就像灵草的古法培育和现代改良,能结合。
正想着,阿竹端着一碗夜宵走了进来:“大人,您还没睡啊?快吃点东西吧,这是用新药圃的灵山药做的粥,您尝尝。”
萧夭接过粥碗,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阿蛮的喊声:“萧夭大人!阿竹!快出来看!我把灵植车的检测装置改良好了!现在能精准检测出浊气的浓度,还能自动记录数据呢!”
两人连忙走出实验室,只见阿蛮站在灵植车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盒,盒面上刻着感应符文,旁边还连着一根灵力导线,导线的另一端接在灵植车上。“你们看,”阿蛮按下木盒上的按钮,灵植车的车身上立刻浮现出一行淡绿色的字:“当前浊气浓度:0.2,安全范围:0-0.5”,“这是我跟谢慕白学的符文记录术,能把检测到的数据用文字显示出来,再也不用记在纸上了!”
萧夭看着那行字,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转身对阿竹和阿蛮说:“明天咱们开个会,把‘灵力疫苗’的研发步骤再梳理一遍。我想好了,改良版清灵草熬制的解毒剂,可以作为疫苗的‘基础液’;灵脉之水做稀释剂;阿蛮的灵植车负责采集浊气样本;阿竹用计量仪控制灵力注入量;我爹负责把控熬制时的火候……咱们把古法和新术都用上,一定能成功。”
阿蛮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阿竹也用力点头:“师父,您放心,我一定把计量仪用好,绝不拖后腿!”
萧夭看着两人充满期待的眼神,又想起白天父亲的话,突然笑了:“其实我以前总觉得,现代的东西和玄门的东西不一样,甚至想过要只做‘现代毒医’,或者只做‘玄门圣女’。可现在我明白了,这根本没必要。就像我们感冒时,既会喝姜汤驱寒,也会吃感冒药退烧——姜汤是古法,感冒药是现代的,可只要能治好病,有什么区别呢?有用的东西,都该留下。”
夜色渐深,药谷里静悄悄的,只有实验室的灯还亮着。萧夭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笔,在“灵力疫苗研发思路”的纸上又加了一行:“结合古法经验与现代理论,以灵草为基,以灵脉为引,以人心为力,方可成大事。”写完后,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月光洒在母亲的手稿上,手稿上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与桌上的灵力曲线图交相辉映。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医道”——一条融合古今、兼顾内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