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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木匠爷爷的蛋糕塔(2 / 2)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王建国又想起件事:“我家八仙桌刚刷了新漆,红亮亮的,是用我爹珍藏的红漆刷的,衬着蛋糕肯定好看。照相馆的张师傅说要拍切蛋糕的镜头,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教教我爹怎么摆姿势——他这辈子没见过这阵仗,准得紧张。”

“放心吧。”林小满送他们到车间门口,看着三人脚步轻快地往村里走,王秀兰手里的布袋子晃悠着,白面的麦香混着晨雾飘过来,像掺了点甜意,“路上慢着点,别摔着。”

转身回厨房时,林小满心里已经有了谱。她找出王老师爱人做的木框模具,最大的那个长两尺、宽一尺五,刚好能做底层;然后依次换小一号的,直到最小的那个只有巴掌大,刚好做顶层。她又翻出攒着的红糖和芝麻,红糖是二丫娘给的,用陶罐装着,埋在炕洞里存了半年,甜得发稠;芝麻是王老师给的,炒得焦香,一捏就碎。

做六层蛋糕得提前准备,底层要烤得格外厚实,得用两斤白面,掺上晒干的海苔碎增加口感,这样不仅扎实,还带着海岛的味道;往上每层减少半斤料,加糖,加芝麻,加切好的水果,加花生碎,最顶层用纯白面,烤成圆形像轮满月——这样每层都有不同的味道,切开后能看到丰富的层次,拍照也好看。

更重要的是支架,林小满找出家里的细竹片,是去年夏天阿泽从竹林里砍的,晒得干透了,又直又韧。她用刀把竹片削成三寸长的小段,顶端削出个小凹槽,到时候每层蛋糕不出来,像凭空叠起来似的——这还是她看王大爷做木楼模型时学的法子。

阿泽放学回来时,见林小满在纸上画蛋糕的样子,凑过来看。纸上用铅笔勾勒出六层蛋糕的轮廓,每层都标着用料和味道,旁边还画着贝壳和野果子的装饰。“妈,这是要做给王爷爷的吗?”他指着图纸,“六层是不是像搭积木?王爷爷最会搭积木了,上次他用木头给我做的小房子,还能开门呢。”

“是啊。”林小满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阿泽的头发上还沾着点操场的尘土,“王爷爷是老木匠,最懂这些层叠的道理,肯定能看出咱的心思。”她把削好的竹片递给阿泽,“帮妈把这些竹片打磨光滑,别扎手。”

宛宛从书包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颗捡来的贝壳,有扇形的、圆形的,还有颗像小海星的,都洗得干干净净,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我把这个给蛋糕当装饰吧,”她拿起那颗海星贝壳,“王爷爷肯定喜欢,他以前总教我们用贝壳拼小船,说这样能学会认方向。”

林小满看着女儿手里的贝壳,忽然想起王大爷年轻时雕的木船模型,船帆上还刻着细密的纹路,据说放进水里真的能漂,连县里的文化馆都来问过想不想要收藏,被老人摆摆手拒绝了——他说要留给孙子当念想。“好啊,”林小满点点头,“这装饰比城里的水果还特别,王爷爷见了一定高兴。”

接下来的两天,林小满向车间请了假,专心在家准备寿糕。第一天发面,她把酵母用温水泡开,倒进白面里,边揉边加温水,直到面团变得像婴儿的脸蛋一样光滑。发酵时要掌握好温度,她把面盆放在炕头,上面盖着层厚棉被,旁边还放了个热水袋,保持恒温——这样发出来的面才够松软,气孔均匀。

第二天一早开始烤蛋糕。底层用了两斤白面,掺了海苔碎后,面团变成了淡淡的绿色,烤出来带着股咸香;第二层加了红糖,面团变成浅棕色,烤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飘着焦糖味;第三层加芝麻时,宛宛非要帮忙,结果撒得不均匀,有的地方芝麻堆成了小山,林小满也没改,说“这样才像星星落在上面”。

最麻烦的是顶层的“寿”字。林小满用白糖熬了糖霜,熬到能拉出丝来,放凉后变得黏稠。宛宛自告奋勇要写,她用根干净的竹筷蘸着糖霜,在顶层蛋糕上慢慢画,“寿”字写得歪歪扭扭,最后一捺还出了头,像个调皮的小尾巴。阿泽在旁边打趣:“这字跟王爷爷的木锉似的,带着股劲儿。”

傍晚时,六层蛋糕终于都烤好了。林小满把它们一层层摞起来,每层之间用竹片支架固定,果然稳稳当当,像座小巧的宝塔。她又让阿泽去海边捡了些新鲜的红浆果和野山楂,洗净后摆在每层的边缘,红色的果子衬着浅黄色的蛋糕,格外好看。最后,她把宛宛捡的贝壳插在最顶层,海星贝壳正好对着“寿”字的小尾巴,像在守护着这个字。

寿糕做好的那天一早,天还没亮,林小满就借来张师傅的平板车,车板上铺了块洗得发白的蓝布,是她结婚时的陪嫁。她小心翼翼地把六层蛋糕放上去,阿泽在旁边扶着两侧的支架,宛宛则捧着装满贝壳的盒子,随时准备补插掉落的装饰——生怕路上颠簸坏了。

往王大爷家去的路上,晨雾还没散尽,石板路上结着层薄冰,阿泽在前面用碎砖头垫着车轮,宛宛跟在旁边,嘴里不停念叨:“慢点慢点,别晃着蛋糕。”平板车“吱呀”作响,像在哼着首慢节奏的歌,混着蛋糕的甜香,在寂静的晨雾里飘出老远。

到了王大爷家,院子里已经搭起了帆布棚,棚子是用竹竿和旧帆布搭的,四角用石头压着,风一吹“哗啦”响。李师傅正支着大铁锅炖鱼,锅里的海鱼在油里“滋滋”作响,撒上葱花后,香味飘得整个巷子都能闻到。帮忙的乡亲们来来往往,有的在摆桌椅,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摘菜,热闹得像过年。

王大爷身着一袭崭新的蓝布褂子,显得格外精神焕发。他端坐在门口那把略显陈旧的太师椅上,仿佛与这把椅子融为一体。这把太师椅可是他年轻时的得意之作,扶手处精雕细琢的缠枝莲图案,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有些地方的漆已剥落,但依然透露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阳光洒在王大爷身上,他微微眯起双眼,尽情享受着这冬日里难得的温暖。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块木头边角料,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似乎在感受着木材的质地和纹理。这块边角料或许在旁人眼中只是一块无用的废料,但对于王大爷来说,它可能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和创意。

“王大爷,看谁来了?”王建国的声音让老人睁开了眼。

林小满推着平板车走进院子时,王大爷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被点燃的灯芯。他盯着车上的六层蛋糕,嘴唇动了动,半天才说出话来:“这、这是啥?跟塔似的!”

“这是给您做的寿糕,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林小满把平板车停在院子中央,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搬下来,摆在擦得锃亮的八仙桌上。八仙桌果然刷了新的清漆,崭新铮亮,衬得蛋糕越发好看。插上宛宛捡的贝壳,阳光透过帆布棚的缝隙照下来,糖霜闪着光,贝壳泛着彩,果像一颗颗小红灯笼。

帮忙的乡亲们一下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啧啧,这蛋糕真排场,六层呢!”

“比县食品厂的还洋气,你看这贝壳插的,带着咱海岛的味儿!”

“王大爷有福气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俊的寿糕吧?”

王大爷慢慢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桌前,手指轻轻碰了碰蛋糕边缘,像是怕碰坏了。他凑近闻了闻,红糖的甜香、芝麻的焦香、海苔的咸香混在一起,钻进鼻腔时,老人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像朵盛开的菊花:“这味儿……像把咱海岛的好东西都包进去了。”

王秀兰赶紧扶着父亲,从屋里拿出把崭新的水果刀,刀是特意从供销社买的,还带着包装纸。“爹,咱切蛋糕了,张师傅等着拍照呢。”

照相馆的张师傅早就架好了相机,黑布罩着的镜头对准了八仙桌。他从黑布下探出头喊:“大爷,笑一个,看这边!”

王大爷握着刀的手有点抖,毕竟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林小满在旁边轻声说:“大爷,慢慢切,咱从最上面那层开始,一刀切下去,寓意着节节高。”她怕老人看不清,还特意用手指了指顶层的“寿”字,“从这‘寿’字中间切,准保好看。”

老人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举起刀慢慢落下去。刀锋穿过松软的蛋糕,糖霜的甜香、面粉的麦香、果料的清香一下子涌出来,引得旁边的孩子们“哇”地叫起来。张师傅连忙按下快门,“咔嚓”一声,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切完蛋糕,王大爷把第一块递给林小满:“闺女,多亏了你,这寿过得太体面了。”林小满笑着推辞:“大爷,这是您的寿宴,您先吃。”王大爷硬把蛋糕塞到她手里,周围的乡亲们也跟着起哄:“林小满,你就收下吧,这是王大爷的心意。”林小满只好接过蛋糕,咬了一口,松软香甜在口中散开。接着王大爷把蛋糕分给大家,孩子们欢呼着跑上前,大人们也笑着接过,院子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阳光透过帆布棚,洒在每个人脸上,大家吃着蛋糕,聊着天,仿佛这小小的院子成了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王大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热闹的场景,眼角泛起幸福的泪花,这八十大寿,他过得格外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