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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滩涂上来的鲜味大伙都吃上瘾了(1 / 2)

海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米汤,把整个海岛都裹在里面。天刚蒙蒙亮,滩涂上的蛎壳堆就传来“咔啦咔啦”的声响,像有谁在翻动碎玻璃。石头跪在没过脚踝的泥里,手里攥着把磨尖的废钢片,正往蛎壳堆的缝隙里戳——那里藏着他惦记了好几天的蚵仔。

“轻点,别把壳戳破了。”他爹站在不远处的礁石上,手里拎着个铁皮桶,桶沿磕出了好几个豁口。潮水刚退,滩涂还冒着白气,泥里的冰碴子扎得人脚脖子生疼,石头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像滩涂蟹,死死盯着蛎壳堆里露出的那点青紫色。

“爹,你看这个!”他猛地用钢片一撬,“咔嚓”一声,半巴掌大的蚵仔壳开了缝,嫩白色的肉裹着清亮的汁水颤巍巍地露出来,像块浸了水的羊脂玉。石头赶紧用冻得发僵的手指把肉抠出来,放进挂在脖子上的小布袋里,布袋里已经躺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蚵仔,都带着刚离水的潮气。

等太阳爬到电线杆顶,海雾才散了些。石头背着半桶蚵仔往家走,裤腿上的泥冻成了硬块,走路时“咔哒咔哒”响。路过塑料厂后门时,正好撞见背着书包的阿泽和宛宛,两人正蹲在墙根下捡煤渣,宛宛的小簸箕里已经攒了小半筐。

“阿泽!宛宛!”石头把桶往地上一放,泥水溅了满地,“看我挖了啥?”

阿泽探过头,鼻子立刻嗅到了股鲜腥气:“是蚵仔!你真去挖了?”他昨天听石头说要去赶初三的低潮,还以为是说着玩的——这几天滩涂冻得硬邦邦的,连最有经验的老渔民都懒得去。

宛宛的小手指轻轻碰了碰蚵仔壳,壳上的细沙沾了她一手:“好凉啊。石头哥,你手不冷吗?”她看见石头的棉手套破了个洞,露出的手指头冻得发紫,还沾着黑泥。

“不冷!”石头把胸脯一挺,故意把冻得通红的手往棉袄上蹭,“我娘说,干活出力就不冷了。对了,林婶昨天说的蚵仔煎,是不是就用这个做?”

阿泽眼睛一亮,直起身往车间方向看:“我妈今早在烘房忙,肯定有空!咱现在就去找她,让她教咱做!”他拉起宛宛的手就走,簸箕里的煤渣撒了一路,宛宛赶紧回头捡,被阿泽拽着踉跄了两步。

石头拎起铁皮桶跟上,桶里的蚵仔“啵啵”地吐着水,像在应和。三个孩子踩着滩涂带上来的泥水,一路往车间跑,笑声惊飞了墙头上的麻雀,扑棱棱地扎进雾蒙蒙的天空。

烘房的帆布门刚掀开条缝,甜香就裹着热气涌出来。林小满正站在搁架前,给刚出炉的蛋糕刷草莓酱,酱是用宛宛种的草莓熬的,红得发紫,刷子一沾就拉出丝来。小周娘蹲在地上,用萝卜模子给蛋糕坯印梅花,模子上还沾着昨天的面渣。

“妈!”阿泽一头撞进来,棉帽上的水珠甩了林小满一脸,“石头挖了蚵仔,咱做蚵仔煎吧!”

林小满抹了把脸,看见门口站着的三个“泥猴”:石头的棉袄前襟全是泥,阿泽的裤脚沾着草籽,宛宛的辫子上还挂着片蛎壳。她刚要说话,鼻子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海腥气,低头一看,石头手里的铁皮桶里,蚵仔正在浑浊的水里吐着泡。

“这孩子,天这么冷还去滩涂。”林小满放下刷子,拉过石头的手搓了搓,手指冻得像胡萝卜,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快进来暖和暖和,手都冻僵了。”

石头把桶往墙角一放,直搓手:“林婶,我听你说过蚵仔煎,就想着挖点来试试。我爹说今天的蚵仔最肥,退潮时都露在壳外面,一撬就出来。”他说着,从布袋里掏出个最大的蚵仔,壳上还沾着根海草,“这个给宛宛,她最爱干净,肯定能洗得最亮。”

宛宛接过蚵仔,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像捧着块宝贝:“我去洗!王老师说,洗蚵仔要放盐水,沙子才吐得干净。”她转身就往车间的水龙头跑,辫梢上的蛎壳“叮当”撞着铁皮桶。

阿泽早跑去厨房翻找地瓜粉了,他记得张奶奶把去年的新粉装在个蓝布包里,藏在米缸旁边。厨房的灶台刚烧过火,还带着余温,他踩着小板凳够米缸顶,布包没够着,倒把旁边的虾皮罐碰倒了,罐子滚到地上,撒了小半罐虾皮,金黄金黄的,像撒了把碎金子。

“哎呀!”阿泽吓得脸都白了,这虾皮是林小满攒了半个月晒的,打算过年包饺子用。他赶紧蹲下去捡,手指被罐子的豁口划了下,渗出血珠也顾不上擦。

“咋了?”林小满走进来,看见满地的虾皮,又看了看阿泽通红的眼眶,心里先软了。她拿起扫帚把虾皮归拢到一起:“没事,捡起来洗洗还能吃,正好做蚵仔煎时撒点,更鲜。”

阿泽的眼泪“吧嗒”掉在虾皮上:“我想找地瓜粉……”

“在这儿呢。”林小满从米缸后面摸出蓝布包,解开绳结,雪白的地瓜粉露出来,带着股淡淡的薯香,“张奶奶特意留的新粉,说做糊才够滑。你呀,下次够不着喊我,别踩着板凳瞎折腾。”

她边说边往碗里倒粉,阿泽蹲在旁边捡虾皮,捡得格外认真,连粘在地上的碎渣都用指甲抠起来。灶台的余温烘着他的后背,暖得他直打哈欠——昨天半夜还在背话剧台词,睡得晚了。

车间的水龙头下,宛宛正用小刷子给蚵仔“洗澡”。她把蚵仔放进装了盐水的搪瓷盆里,左手按住壳,右手拿着牙刷转着圈刷,连壳顶的小坑都没放过。狗剩蹲在旁边帮忙,他从家里拿来个细眼筛子,说“能把沙子滤干净”,筛子是用废铜丝编的,边缘还缠着胶布防扎手。

“宛宛,你看这个蚵仔在笑!”狗剩举起个半开的蚵仔,肉中间的纹路像个小笑脸。他的棉鞋后跟磨平了,鞋尖还破了个洞,露出的脚趾头冻得蜷缩着,却举着蚵仔笑个不停。

宛宛凑过去看,刚要说话,突然“哎呀”一声——牙刷上的毛掉了两根,混在蚵仔堆里。她赶紧用手指去挑,挑了半天没挑着,急得鼻尖冒汗:“要是吃进肚子里咋办?”

“我有办法!”狗剩从兜里掏出块磁铁,是他爹从废弃喇叭上拆的,“毛是铁的,能吸出来。”他把磁铁放进盆里搅了搅,果然吸住了那两根刷毛,引得宛宛直拍手。

等林小满带着阿泽和石头过来时,水龙头下已经围了好几个孩子。二丫拎着她家的虾皮粉罐子,罐口用布塞着,生怕受潮;小花捧着一小把小葱,葱叶上还挂着露水,是从她家窗台上的花盆里掐的;连平时最不爱出门的会计家小儿子,都揣着个鸡蛋站在后面,鸡蛋用红纸包着,是他攒了三天的早餐。

“林婶,我娘说虾皮粉要炒过才香。”二丫踮着脚把罐子递过来,罐底还沾着点上次没倒干净的粉渣,“我早上特意在灶上炒了炒,你闻闻。”她掀开布塞,一股焦香立刻飘出来,比生虾皮多出股醇厚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