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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石板路上的书包声(2 / 2)

课间休息时,操场上的“竞赛”更热闹了。阿泽和狗剩蹲在墙角弹玻璃弹珠,输的要把自己捡的贝壳给对方。阿泽的弹珠是颗蓝玻璃的,是去年赶海时在礁石缝里捡的,弹得又准又稳,不一会儿就赢了满满一兜贝壳。宛宛则和小姑娘们用石子玩“抓子儿”,她的小手灵活得很,石子在掌心翻来翻去,引得大家直叫好。

午饭是从家里带的。阿泽啃着玉米饼子吃的辣椒炒小管,喝着鸡蛋羹就着妈妈腌的辣萝卜条,狗剩则是掏出二个红薯和一盒豆腐炖带鱼,递了一个给阿泽:“我妈蒸的,甜得很。”两人蹲在教室后墙根,边吃边讨论下午的算术课。“昨天夜校学的珠算,你会了不?”狗剩啃着红薯问。阿泽在地上画了个算盘:“满五进一,比如五颗弹珠,就拨一个上珠。”

下午的手工课最受欢迎。王老师教大家用麦秸编小动物,说是编得好的能送到公社展览。阿泽想编个稻穗,麦秸在他手里不听话,总是散开。二丫看他急得冒汗,偷偷教他:“要像编辫子那样,先把麦秸分成三股。”阿泽学着编,终于编出个歪歪扭扭的稻穗,虽然不像,却宝贝得不行,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

放学铃一响,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鸟。阿泽背着书包往家跑,帆布书包上的铃铛响得震天。路过供销社时,看见王晓月正往墙上贴标语,“农业学大寨,亩产过千斤”的红漆字刚写好,还冒着热气。“阿泽,给你颗水果糖!”王晓月从兜里掏出颗橘子糖,玻璃纸在阳光下闪着光。

回家的路上,阿泽和宛宛有说有笑,阿泽开心地把今天赢来的贝壳分给宛宛,宛宛则把自己编坏的麦秸小动物递给阿泽,娇声说道:“哥哥,这个小动物我编坏了,你帮我修修嘛。”

阿泽笑着接过宛宛手中的麦秸小动物,两人一同走到海边的礁石上,并肩坐下,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渔船缓缓归港。

海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一丝丝凉爽,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为他们演奏的美妙音乐。

就在这时,阿泽突然开口说道:“明天我要带‘海选3号’的叶子去学校,让王老师看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兴奋。

宛宛听后,立刻举起手中的贝壳,像拿着话筒一样,对着阿泽大声喊道:“现在开始广播:阿泽是最棒的!”她的声音在海风中回荡,仿佛要将阿泽的优秀传递给整个世界。

第二天一早,阿泽果然摘了片“海选3号”的新叶,用书本压平了带去学校。自然课上,张同志让他给全班讲稻叶的作用:“这叶背上的绒毛能挡海风,就像咱们穿的棉袄。”狗剩举手问:“那它会感冒不?”全班笑得前仰后合,张同志也笑了:“只要我们照顾好,它就不会生病。”

下午,公社的流动图书车来了。孩子们排着队借书,图书车上的书不多,大多是《艳阳天》《林海雪原》,还有几本农业技术手册。阿泽借了本《小学生算术题解》,封皮都掉了,他用胶布仔细粘好,宝贝得像什么似的。宛宛则选了本图画书,上面画着小猫钓鱼,她缠着阿泽念给她听。

第三天,学校组织拾麦穗。孩子们挎着小篮子,跟着老师去收割过的麦田。阿泽的篮子很快就满了,他教大家怎么把藏在麦茬里的麦穗捡干净:“张叔叔说,一粒粮食都不能浪费。”狗剩捡着捡着,忽然喊:“看我找到啥!”是颗饱满的“抗锈1号”麦种,他小心地放进兜里:“要留着当种子。”

拾完麦穗,王老师给每人发了颗红星贴纸,贴在额头。阿泽的额头上贴了两颗,一颗是拾麦穗多的,一颗是帮同学的。他跑回家时,红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宛宛追着他喊:“哥哥是小红星!”

第四天的算术课,王老师出了道难题:“村里有五户人家,每户收了80斤谷子,一共收了多少斤?”教室里鸦雀无声,阿泽忽然站起来,用夜校学的乘法算:“5乘80等于400斤!”王老师惊喜地说:“对!阿泽这是跟农科所的同志学的吧?”阿泽挺起胸脯:“我还会算亩产呢!”

放学后,阿泽被王老师叫到办公室。王老师从抽屉里拿出本崭新的《算术竞赛题集》:“公社下个月要办小学生算术比赛,你代表咱班去参加。”阿泽摸着书皮,上面印着天安门,激动得说不出话。王老师笑着拍他的肩:“别紧张,就像给‘海选3号’算生长数据一样。”

第五天,孩子们在操场上升国旗。红旗是用红布做的,边角有点磨损,却在风中飘得笔直。阿泽站在队伍里,看着国旗升到杆顶,心里想着算术比赛,也想着“海选3号”的稻穗。他觉得,不管是算术题还是稻子,只要用心,就能长好。

周末不上学,阿泽带着同学们去实验棚参观。张同志给大家讲“海育1号”的稻种,鲍先生则教大家辨认稻叶上的害虫。狗剩指着一只小青虫说:“这就是王同志说的稻螟虫吧?”鲍先生点头:“对,看见就要捏死,不然它会吃稻穗。”孩子们立刻行动起来,你一只我一只,很快就捏了一小瓶。

林小满给孩子们端来海菜汤,放在石桌上。阿泽和同学们围着桌子,边喝边讨论将来要种出什么样的稻子。“我要种出像鲸鱼那么大的稻穗!”狗剩张开双臂比划着。二丫说:“我要种出彩色的稻子,红的、黄的、蓝的。”阿泽笑着说:“不管怎么样,都得高产,让大家吃饱饭。”

夕阳把实验棚的影子拉得很长,孩子们的笑声在田埂上回荡。阿泽的帆布书包扔在地上,里面的麦种标本、算术本、编坏的麦秸稻穗,像是藏着整个夏天的秘密。林小满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些孩子就像“海选3号”的新苗,带着点调皮,带着点认真,在1976年的海岛上,使劲地往上长。

晚上,阿泽趴在灯下做算术题,宛宛在旁边给他扇扇子。林小满缝着阿泽的书包带,白天被同学拽断了点,她用结实的麻绳重新缝好,打了个稻穗结。“妈,”阿泽忽然抬头,“等我算术比赛赢了,能给‘海选3号’画张奖状不?”林小满笑着说:“当然能,还要给你的同学们都画一张。”

窗外的月光落在作业本上,也落在实验棚的塑料布上。阿泽的铅笔在纸上沙沙响,像稻苗拔节的声音。他知道,不管是算术比赛还是稻子生长,都得一步一步来,就像石板路上的书包声,响着响着,就走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