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在夜色的掩护下,一队上百人的鞑子骑兵从悬崖底下策马而过。
他们穿着袍服,戴着毛皮便帽,多数人穿戴布甲,腰侧挂着一把弯刀。
而这支骑兵队的领头人正是阿尔木,身后的骑兵是他刚向上头立下军令状带出来的。
理由也很简单,不久之后大越边军会有一批食盐送往前线,届时他就能去抢掠。
“儿郎们,你们都是勇士。”阿尔木鼓舞着众人,马蹄声越来越急。
虽然阿尔木很想带人屠戮一番,以解三十人骑兵队被灭之辱。
但是他更清楚,当今之计是截盐。
若是再敢乱来,等待他的便是人头落地。
因此这次他选择了更加隐蔽的道路,为的就是悄无声息。
戍堡外,时至丑时,王川依旧还未回到堡中。
戍堡大门旁,冷山和张页舟哈着气,躲在屋檐下,冻雨悉悉索索,冷得两人直哆嗦。
可他们却没有一丝想要回营帐中取暖的意思。
只见他们双眼死死盯着定远县城的方向,此时的月光清晰度顶多只能勉强看清路面。
再加上下雨,路上湿滑,而王川到了现在都还未回来,两人实在是担心,便来到门口等待。
按道理来说,王川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伍长,怎么办?都这时候了,戍长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冷山搓着手一脸担忧的开口道。
此时的张页舟皱着眉,脸上写满了担忧二字,可他还是心存希望道,“戍长是什么人,就去买点东西而已,马上就回来了。”
说归说,但眼神却骗不了人。
冷山并未多说,同样将目光看向黑夜。
虽然已经是半夜,可是第一天经历如此强度训练的众人还是吃不消,堡中时不时还会传出哼哼唧唧的疼喊声。
时间一晃半个时辰过去,长时间没有取暖,两人的身体都已经开始刺痛麻木。
“冷山,你回去睡觉吧。”
“我出去一趟。”此刻张页舟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已经没有了此前心存侥幸的样子。
主要是夜晚本就寒冷,再加上冻雨,骑马又避无可避,张页舟实在是担心。
就在这时,王二虎也满脸担忧地走了出来。
“阿川……阿川去哪了?”
“我要去找阿川……”
王二虎其实已经睡了一觉了,可不知为何醒了之后没有看见王川,他便迷迷糊糊来到了门口。
“伍长,让我去吧。”
冷山也开口道。
“你去什么去,你把二虎带回去休息就行了。”张页舟极为严肃开口道,话音落下,便准备回堡骑马。
就在这时,黑夜中传来一声马嘶声,三人瞬间齐刷刷看了过去。
只见一匹骏马驮着一个脸色惨白,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干衣物的俊俏男子到了堡外。
不是别人,正是王川。
此刻的王川已经全身麻木,随时有失温的风险,他强撑着下马,“走啊,回去睡觉。”
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摇摇晃晃的,差点跌落马下。
张页舟见状,急忙和冷山将王川扶回营帐中,紧接着燃起火。
冷山拿来皮毯和干净的衣服给王川换上。
又找来热水给王川喝下,确定王川没事后,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王川伴随着咳嗽昏昏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营帐外传来轻微的喊声将王川惊醒。
刚睁开眼睛,王川只感觉口干舌燥,将旁边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后。
王川终于舒服了一些。
“握草,这特么不是我衣服?”
王川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下,此刻正在火边,已然是干了。
不过王川也并未多想,都是大老爷们,更何况昨夜的事情他迷迷糊糊记得一下。
在路上淋了冻雨,又无处躲避,等到了戍堡已经快要失温。
若不是张页舟等人给他及时取暖,说不定昨晚他就真的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