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桐攥着药箱边缘的手指泛白，惊惶的眼神在夜色里渐渐凝出一丝决绝。
琴川城内，唯有方如沁是唯一可能相信她的人。
她将烛龙之鳞藏进袖中，借着药房的阴影走出别院，脚步踉跄却不敢停歇，轻轻叩响了方如沁的房门。
方如沁听闻敲门声，放下手中的绣花绷子，见是常随欧阳少恭左右的寂桐，不禁疑惑：“桐姨？可是少恭有要事？”
寂桐进门，反手关紧门，从袖中掏出烛龙之鳞，声音发颤：“如沁小姐，少恭明日要分发给百姓的药不能吃啊！”
方如沁只觉得荒谬：“桐姨，少恭温润待人，怎会做这等事？你莫不是弄错了？”
寂桐急得红了眼，将烛龙之鳞按在她掌心：“你一看便知，这烛龙之鳞都记录下来了。”
方如沁半信半疑地将烛龙之鳞拿在手里，光芒骤然亮起，欧阳少恭在密室中操控焦冥、炼制丹药的阴狠模样，以及他低声自语，都清晰地映在鳞片中。
方如沁踉跄着后退半步，绣花绷子“啪”地掉在地上，金线缠绕的龙凤纹样被踩得凌乱。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方如沁猛地起身。
寂桐死死拉住她的衣袖：“如沁小姐，你拦不住他！他如今已经疯了，你去了只是送死！你带着烛龙之鳞去找兰生和屠苏他们吧，只有他们能阻止少恭！”
“桐姨，我一定要去劝他。”方如沁不顾寂桐的阻拦，推门就往欧阳少恭的院子走，却没注意到身后寂桐绝望的眼神。
刚到别院门口，欧阳少恭的身影缓缓从院内走出，脸上看似一如既往的温润，但是方如沁就是看出了阴冷：“如沁，深夜造访，是来给我道贺的吗？”
方如沁声音发颤：“少恭，你为何要这么做？琴川百姓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欧阳少恭轻笑一声，将方如沁软禁在屋子里，“这世间万物，于我而言不过是棋子，如沁，你还是乖乖待着吧，莫要坏了我的事。”
房门“吱呀”关上，方如沁靠在门板上，眼泪终于滚落。
她想起还在外面的方兰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力量，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琴川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