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磬的清鸣在谷中渐渐淡去，莹白的魂息光影虽仍萦绕在韩休宁身侧，却已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
晴雪悄悄拉了拉陵越的衣袖，两人默契地退后几步，沿着覆满青苔的石阶往谷中深处走去，将空间和时间都留给屠苏。
另一边，襄铃攥着方兰生的手腕，脚步轻快地往谷中一片古树林跑去，银铃般的笑声在林间回荡。
“兰生，我带你去见把我养大的树爷爷！”她停在一棵需三人合抱的古树下，踮起脚尖轻轻叩了叩树干，树干上随即浮现出一道温润的绿光，化作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虚影。
“树爷爷！”襄铃扑上前，亲昵地蹭了蹭虚影的衣袖。
树爷爷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目光转向一旁有些局促的方兰生，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你叫兰生？襄铃单纯善良，往后你可得好好护着她，莫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方兰生闻言，立刻挺直脊背，认真点头：“树爷爷您放心，我一定护好襄铃，绝不让她受欺负！”
虞杳将那枚“复活丹”用灵力包裹起来，收入玉盒中，转头对紫胤示意了一眼，两人便往谷口方向走去，留足空间给屠苏与韩休宁最后的相处时光。
半日时光转瞬即逝，当聚灵磬的灵光彻底熄灭，韩休宁的魂息光影也化作点点碎芒，消散在空气中。
屠苏缓缓起身，虽眼眶泛红，神情却多了几分释然。
能亲口对母亲诉说思念，能再感受一次母亲的“抚摸”，他已心满意足。
虞杳见他收拾好心情，便走上前语气凝重：“你们必须立刻赶回琴川，复活丹里的焦冥不是偶然，这只是欧阳少恭的第一步，不出三日，琴川便会爆发‘瘟疫’，而他会将焦冥制成的‘治疗丹药’分发给百姓。”
“不可能！”方兰生猛地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少恭为人温润如玉，怎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他想起实在无法将欧阳少恭与“用焦冥害人”联系起来。
“兰生，虞杳真人的话从未出错。”陵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严肃，“欧阳少恭此人城府极深，我们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