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成突然指向祠堂角落的信箱,信箱是用铁皮做的,上面刷着绿色的油漆,有些地方已经剥落:“这里的孩子,六年内不能与外界联系,想家了怎么办,心里有委屈了怎么办?”煤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眼神里满是担忧,“他们正是敏感的年纪,长时间见不到家人,很容易出心理问题。”
苏眉从包里拿出叠信笺,泛黄的纸上印着“清平村小学”的抬头,纸边有些毛糙:“我会教他们写信,但收信人是未来的自己。让他们把对家人的思念、心里的委屈、学习的进步都写下来,等六年期满,再交给他们自己。”她将信笺分发给在场的人,脸上带着微笑:“就像1982年的人们,总相信努力能改变命运,这些信会成为他们努力的动力。”
李思成接过信笺,摸了摸纸张的质感,很厚实,带着年代感:“这个办法好,既解决了思念的问题,又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成长。”
当最后一位应聘者走进祠堂时,挂钟的指针已指向午夜,钟摆晃动着,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钱万里的西装在煤油灯下泛着暗哑的光,料子是上等的,但袖口有些磨损,他将密码箱放在条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李董真是好手段,把卫星信号都屏蔽了,这里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箱盖弹开的瞬间,1982年的粮票、布票散落出来,票面上的图案清晰可见,“要让孩子们相信活在过去,这些还不够,得让他们真正体验到当年的生活不易。”
李思成突然掀开供桌下的暗格,露出里面的老式电话交换机,机身是黑色的,上面布满了按钮和接线柱:“钱先生在银行做了二十年,见惯了大场面,为何突然想当会计?这里的工作可没银行风光。”
钱万里的手指抚过粮票上“全国通用”的字样,眼神里满是怀念:“1982年,我爸是公社会计,为了给社员多算两斤口粮,被打成右派,受尽了委屈,但他从没后悔过,说不能让老百姓吃亏。”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张平反通知书,纸张已薄如蝉翼,边缘有些破损:“我要让这些孩子知道,诚实比任何数字都重要,就像我爸那样,坚守本心。”
黎明前的薄雾漫进祠堂时,七盏煤油灯的光晕在青砖地上交织成网,温暖而朦胧。李思成举起搪瓷缸,茶水在缸沿晃出细碎的涟漪:“从今天起,我们都是清平村的村民。”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眼神坚定,“记住,这里没有董事长,没有校长,只有老李、周老师、陈医生......我们都是为了孩子而来。”
周明德突然将《教育学》课本扔进炭盆,火苗腾地窜起,映红了他布满皱纹的脸,课本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旧的理论,该烧了,我们要因地制宜,找到适合这些孩子的教育方法。”
陈默把听诊器锁进密室,转身拿起王伯递来的药锄,锄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从明天起,我先带孩子们认遍山里的草药,让他们知道什么能吃,什么能治病,这些都是保命的本事。”
赵兰芝将现代教案塞进帆布包最底层,开始抄写1982年的教学大纲,钢笔在粗糙的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劳动课就从拔草开始吧,我小时候干过,知道怎么教孩子们既省力又能把草拔干净。”
苏眉把心理量表换成了空白的日记本,封面上用红漆写着“我的成长”,字迹稚嫩却充满希望:“明天教他们写第一封信,给六年后的自己,让他们写下自己的愿望和目标。”
钱万里将电子计算器锁进铁皮柜,取出算盘噼啪作响,算珠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先教珠算口诀,1982年的账,得用1982年的算法,让孩子们知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祠堂外,王婶已煮好了玉米粥,香气混着晨露的清新弥漫开来,让人闻着就觉得温暖。李思成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天空从深蓝逐渐变成鱼肚白,再染上淡淡的红霞。突然想起六年前那个雨夜,李晓聪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打游戏,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着他麻木的脸,对外面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而此刻,清平村的打谷场上,第一缕阳光正照在崭新的课桌上,1982年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张明远突然凑过来,低声道:“林总那边又来电话了,问什么时候能看晓聪,语气挺急的。”他望着远处正在升起的炊烟,烟雾缭绕,“要不要......跟她说一声这里的情况?”
“告诉她,”李思成的声音斩钉截铁,像祠堂的青石地基般坚定,“等稻子成熟的时候,自然会有好消息。让她放心,晓聪在这里很好,我们也会把这里的孩子都教好。”他转身走向教室,脚步踩在1982年的泥土上,发出沉稳的声响——那是希望生长的声音,是孩子们未来的脚步声。
队伍里又多了几个新面孔,有擅长传统手工艺的马师傅,他带来了各种工具,说要教孩子们编竹篮、做木工;还有曾在1982年担任村支书的杨大爷,他熟悉当年的乡村管理,说要帮着维持村里的秩序,让孩子们体验集体生活。大家各司其职,都为了同一个目标——让孩子们在这个1982年的清平村里,蜕变成更好的自己。
马师傅拿出自己编的竹篮,篮子精巧而结实:“我教孩子们编竹篮,不仅能让他们学门手艺,还能磨练性子,急不得,得慢慢来,就像教育孩子一样。”杨大爷则搬来一张老旧的八仙桌,说以后就在这开村民大会,让孩子们也参与进来,培养他们的责任感。
看着这一切,李思成心里充满了欣慰,他知道,这支团队一定能肩负起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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