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的脚步停在了唐三和胡列娜面前。
他将肩上扛着的唐晨随手扔在地上，“咚”的一声，像丢弃一件无用的行李，激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瘫坐在地的两人，那眼神没有杀意，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看待玩物的审视。
他先是看了一眼胡列娜，那张妩媚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恐惧、狼狈与屈辱。
“小狐狸。”
王凯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在轰鸣的背景声中却清晰得如同魔咒，钻入胡列娜的耳朵。
“从现在起，你就是老子专用的倒酒丫鬟了。”
胡列娜的身体猛地一僵，她那张沾满灰尘的俏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倒酒丫鬟？
她，武魂殿的圣女，未来的教皇继承人，刚刚通过九死一生的试炼，获得了传说中的杀神领域。
在这个男人的嘴里，成了一个倒酒的丫鬟？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混合着滔天的怒火涌上心头。
可当她对上那双充满了戏谑与不容置疑的眼睛时，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冰冷的绝望。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什么都不敢说。
因为她知道，在那双眼睛里，她看不到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容置疑的宣告，是神对凡人命运的裁决。
王凯没有理会她的反应，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反应。
他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唐三。
那个曾经在他面前放下狠话，要用他的血来洗刷耻辱的少年，此刻正瘫坐在地上，像一条被吓破了胆的野狗。
王凯的嘴角咧开了一个残忍的弧度。
他蹲下了身。
那巨大的身躯蹲下，像一座小山笼罩在唐三的面前，挡住了远处岩浆喷发的所有光亮，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阴影。
他伸出手，在那张写满了惊恐与绝望的年轻脸庞上，轻轻的拍了拍。
“啪。”
“啪。”
那动作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宠物。
唐三的身体却因为这轻微的触碰而剧烈的颤抖起来。
“喂，小鬼。”
王凯开口了，声音带着笑意，那笑意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戏谑。
“你不是说要杀了老子吗？”
唐三的嘴唇翕动，牙齿在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现在这副德行？”
王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凑到唐三的耳边，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充满了恶魔诱惑般的声音缓缓说道：
“唔咯咯咯咯……算了，老子今天心情还行，给你一个机会。”
唐三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波动，是求生的本能。
机会？
“跟在老子身边，”王凯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记重锤砸在唐三的心脏上，“当个打杂的。”
“洗衣做饭，喂马劈柴，什么都行。”
唐三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他那双刚刚出现一丝波动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
“什么时候……”王凯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最恶毒的诅咒，一字一句的凌迟着他最后的尊严。
“你觉得你自己又行了，随时可以来挑战老子。”
“用你的暗器，用你的毒，用你那可笑的双生武魂，用什么都行。”
他直起身，拉开了与唐三的距离，看着唐三那张已经失去所有表情的脸，嘴角的弧度咧到了最大。
“老子等着。”
“等着你来杀我。”
说完，他站了起来，没有再看唐三一眼。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
脚下的地面在震动，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炙热的风从地缝里吹出来，卷起他破烂的衣角和长发。
远处，岩浆像血色的喷泉一样冲上云霄，将半个天空都映成了不祥的红色。
这是一副末日般的景象。
可王凯的眼中，却只有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