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吕布奇袭成功,曹操溃败北逃的消息,营中一片欢腾。
冉闵亲自出营迎接得胜归来的吕布,拱手笑道:“吕将军神勇,天下无双!此战击溃曹孟德,将军当居首功!”
吕布志得意满,方天画戟上的血迹尚未干涸,傲然道:“曹操匹夫,徒有虚名耳!若非其部下拼死护持,某已取其首级!”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冉将军,如今曹操已败,刘表胆寒,不如你我合力,速攻襄阳?拿下此城,荆襄富庶之地,尽在掌握!”
冉闵尚未回答,李儒已摇着羽扇,缓步上前,沉声道:“温侯勇烈,然则,襄阳城高池深,刘表虽怯,但黄祖已率兵回援,加之曹操虽败,其残部仍可能与我等纠缠于城下。我军若顿兵坚城,迁延日久,只恐……夜长梦多。”
吕布眉头一皱:“文优先生何意?难道就此放过襄阳不成?”
李儒目光扫过冉闵和吕布,最终落在北方:“非是放过,而是权衡利弊。曹操新败,颍川空虚,其根基动摇,士族惶恐,此乃天赐良机!与其在襄阳与刘表、可能卷土重来的曹操残部消耗,不如趁势北上,直取颍川!若得颍川,则曹操根基尽失,元气难复。届时,或可西联关中,或可东慑兖州,大势可定!襄阳……孤城一座,待我等扫平中原,再来取之,如探囊取物耳!”
冉闵闻言,眼中精光闪动。他本就无意在荆州久留,目标始终是中原。李儒此计,正合他意。他看向吕布,朗声道:“文优之言,深得我心!吕将军,襄阳虽富,然刘表守户之大耳,不足为虑。曹操乃世之枭雄,若让其缓过气来,必成心腹大患!不若你我联军,趁胜北上,席卷颍川,瓜分曹操之地!届时,将军还怕无立足之地吗?”
吕布沉吟起来。他对攻打坚城确实也有些忌惮,且颍川之富,他早已在流窜时见识过。若能占据颍川,确实比在荆州看冉闵和孙坚脸色要强。更何况,他与曹操有杀子之仇,能彻底捣毁其根基,更能泄他心头之恨。
“好!”吕布猛地一拍大腿,“便依冉将军与文优先生!先取颍川,再图其他!”
冉闵大笑:“如此甚好!传令全军,拔营起寨,向北进军!目标——颍川!”
“另外,”李儒补充道,“需派人告知孙坚,言明曹操已败,我军为绝后患,不得不北上追击,请他继续牵制刘表。想必,孙文台也很乐意看到我们与曹操死磕,他好独吞荆州好处。”
决议已定,刚刚经历大胜的冉闵、吕布联军,并未沉浸在胜利中,也未贪图近在咫尺的襄阳,而是果断调整兵锋,如同一条蓄势已久的蛟龙,扭头向北,朝着曹操最为脆弱的心腹之地——颍川,猛扑过去!
烽烟,即将再次笼罩刚刚经历创伤的颍川大地。
而此刻,正在亡命北逃的曹操,尚不知冉闵、吕布,已紧随其后,呼啸而来。
北线,狼烟再起。
冉闵与吕布合兵一处,挟大胜之威,马不停蹄,一路向北疾驰。
联军铁骑踏过刚刚经历战火的新野,沿途城邑望风而降,几乎未遇任何像样的抵抗。
兵锋所指,直指颍川!
败退的曹操,此刻正经历着人生中最灰暗的旅程。
身边仅余数千残兵,甲胄不全,旗帜歪斜,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回首南望,仿佛还能看到那冲天的火光和吕布狰狞的面孔。耻辱、愤怒、悲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主公,前方即将进入颍川地界,是否先往阳翟?”程昱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将曹操从痛苦的沉思中拉回。
曹操猛地一甩马鞭,仿佛要驱散心头的阴霾,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属于枭雄的厉色:“不!不去阳翟!直接去许县!许县乃我军根基,粮草军械囤积之地,虽遭吕布劫掠,根基尚在!文若必已尽力恢复!我军需在许县重整旗鼓!另外,速派信使前往兖州,向袁本初求援!言明唇亡齿寒之理,若颍川尽失,下一个便是他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