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那个有钱阿姨，连20个亿都看不上眼，这种合作怎么也得百亿起步吧？
黄玉瑶听了，只是轻轻抿了抿嘴，语气冷得像冰：“罗毅，你想胡闹找别人去，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说笑。”
说完，她就在办公室主任曹娟的搀扶下板着脸转身离开了。
但就在那一瞬间，罗毅却从她眼中瞥见了一丝泪光，还有藏不住的失望。
罗毅愣在原地，一头雾水，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哪儿不对了？
“还有这破系统，该发布任务的时候不吭声，现在反倒突然限制我消费？”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起来。
去校长办公室的路上，曹娟见黄玉瑶眉头拧成了疙瘩，满脸忧心忡忡，自己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们俩不光是校长和办公室主任，私下里更是好姐妹。
于是曹娟主动找了个话题，笑着说：“玉瑶，你那个学生还挺幽默的，几百亿几千亿的张口就来。”
听到这话，黄玉瑶才稍稍回过神。
想起罗毅那些夸张的话，她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会儿罗毅不在跟前，她总算恢复了常态，轻轻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这孩子以前挺乖的，不知怎么上了大学反而越来越顽皮了。”
说话时，她的脸颊似乎微微红了一下。
曹娟提起罗毅，本就是为了缓和下气氛。
在她看来，罗毅那些张口闭口几百亿的话明显就是为了逗黄玉瑶开心，当然当不得真。
现在看黄玉瑶脸色好转了些，曹娟才把话题引回正事：“玉瑶，我跟王觅珍打过几次交道，她这人特别小心眼，一点小事都能记恨很久。”
“就像申婷申总，跟她的恩怨都过去十几年了，王觅珍还牢牢记得，一心想着报复。”
“唉！现在学校的情况已经积重难返，要是没了永丰百货，恐怕马上就会危机四伏，甚至可能连正常运营都维持不下去了。”
黄玉瑶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她扯出一抹苦笑，“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可你想想，下个月的工资、水电费，还有器材维护。账上的钱，恐怕连三个月都撑不住了。”
“要是永丰百货这时候撤资，咱们春风中学这艘船，说不定真要搁浅在这儿了。”
她声音越来越轻，几乎是在对自己说：“学校是我父亲一手创办的，难道真要在我手上垮掉吗？”
自从接手春风中学、当上校长以来，她几乎没有一天是真正安心的。
尤其是和“永丰百货”合作这件事，更是让她反复纠结，夜里睡不好觉。
她不是没想过终止合作，去找一个更靠谱的合作方，找一个真正愿意为教育事业出力的企业家。
可这些念头，终究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空想。
靠谱的合作商有没有？
确实有。
但那些规模都太小，根本支撑不起整个学校的运转。
更何况，自从跟永丰百货合作之后，合同里就白纸黑字写着，不能再找别的合作方了。
那真心为教育做贡献的企业家呢？
也不是没有。
像申婷，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
可这样的企业家实在太少太少了，简直像凤毛麟角一样难得。
而且，哪怕是申婷捐出来的数额也就一千万，这已经是最高的一笔了，排在第二的捐款甚至只有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