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曹娟连忙宽慰道：“玉瑶，先别往坏处想，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王觅珍可能只是一时在气头上。”
“再说了，她丈夫那边也未必会全听她的……”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
黄玉瑶眼神空茫，满脸迷惘，只觉得眼前像是被浓雾笼罩，每走一步都如临深渊。
父亲倾注一生心血创办的学校，难道真的要毁在自己手里了吗？
见黄玉瑶默不作声，曹娟又轻声劝道：“别自己吓自己，天大的事也得喘口气。”
“你先好好歇会儿，养好精神再说。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扶着黄玉瑶坐下，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其实她也是想给黄玉瑶一个独处的空间，让她静静心，缓一缓。
黄玉瑶望着曹娟离去的身影，依旧沉默。
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如此孤独，一丝绝望渐渐爬上心头。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叮铃铃……”黄玉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满室寂静。
她工作往来一般只用办公室电话，私人手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
因此，有来电时她多半会看一眼。
毕竟能在工作时间打她这个号码的，几乎都是有要紧事。
她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
上面显示着“财务室：顾鹏涛”。
顾鹏涛就是昨天开会时那个一直我行我素、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学校财务负责人。
黄玉瑶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心头猛地掠过一丝不安。
她定了定神，按下接听键，语气尽量平和地开口：“顾主任，你好。”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顾鹏涛拖长了调子、带着几分假笑的声音：“黄校长，还在忙呐？真是辛苦了啊。”
他那嗓音像是被烟酒浸透多年，沙哑中透着一股圆滑。
“顾主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黄玉瑶不喜欢绕弯子，尤其是跟顾鹏涛打交道。
“呵呵。”
顾鹏涛干笑两声，语气忽然变得语重心长，“黄校长，我这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来跟你通个气啊。”
“刚才王觅珍给我来电话了，那火气可不小。”
他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试探黄玉瑶的反应。
见这边一直没动静，才又接着说：“就是为申总女儿转学名额的事。王觅珍态度很明确，这个名额不能给。”
“你说你呀黄校长，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去得罪王觅珍这尊大佛呢？”
黄玉瑶心往下一沉，语气却依然镇定：“顾主任，把转学名额给申总的女儿宋佳睿，是走了正规流程、经过考核的，她完全符合我们学校的标准。”
“更何况王觅珍当时也在场，她自己都点了头，连测试题目都是她亲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