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惊鹊瞳孔骤然收缩。
“刺客之事,老夫自有道理,至于你在泸州城内的产业,纵有风雨,也落不到它们头上,你安心在此读书备考便是。”
“杨公……”
“好了,缺什么就直接说。”
说完径自迈步向房外走去。
竟然就这么走了?
韩适甫两手一摊,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啥也不知道。
姜惊鹊的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郭向。
郭向感受到姜惊鹊的视线,略显生硬地拱了拱手,随即一言不发,转身匆匆离开。
厅堂内只剩下姜惊鹊、韩适甫和张道言三人。
这时,方才引路的下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躬身道:“姜公子,阁老吩咐,请公子在书院安心住下。此地清净,书籍也齐全,适合公子备考院试。”
韩适甫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敏行,事已至此,阁老既然开口了,你便在书院住上几日也无妨。此地确实僻静安全。阁老行事,向来深思熟虑,他既有护你周全之意,必不会食言。”
姜惊鹊沉默着,杨廷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大约明白刺杀自己的谁,同时也把保护自己的意思摆的很清楚,否则不会把老韩和道言叫来。
更不会逼着郭向把脸扒的一干二净。
总的来说是袒护自己。
所以就在这鹤山书院待上几日也无妨。
想到这里姜惊鹊抬起头,对韩适甫和张道言点了点头:“韩将军言之有理,那便遂杨公之意。”
张道言咧嘴一笑:“我也留下!”
韩适甫见姜惊鹊应下笑道:“如此甚好!敏行,道言,你们且安心住下,我就先告辞了,还有些军务。”
“将军慢走!”
韩适甫离开后,先前那引路的下人,恭敬地对姜惊鹊和张道言道:“姜公子,张公子,请随我来,厢房已经备好。”
两人跟着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清幽的院落。
“这是给姜公子的。”主房宽敞整洁,书桌、卧榻、书架一应俱全,书架上还摆放了不少书籍。隔壁一间略小些的,则安排给了张道言。“二位早些歇息,热水和点心稍后就送来。若有吩咐,只需摇动门边的铃绳即可。”
姜惊鹊很满意这个环境,对他颔首“有劳。”
待仆人退下,姜惊鹊和张道言简单洗漱后,便各自回房。
姜惊鹊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却毫无睡意。
杨廷和、申思献、郭向、刺客、张洪、高凌峰、四海商会……诸多面孔和信息在他脑中纷乱交织。
第二日。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姜惊鹊便如同往常一般,寅时准时睁开了眼睛。
鹤山书院处在山边,雾气略重,现在夏季虽然天亮的早,但院中的薄雾还未散。
姜惊鹊习惯性地走到院中较为开阔的空地,沉心静气,双脚不丁不八站定,开始了每日雷打不动的站桩。脊柱如龙,头顶悬天,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与力量的凝聚。
不多时,隔壁房门也“吱呀”一声开了。
张道言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院中气定神闲站桩的姜惊鹊,咧嘴一笑,也不多话,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摆开架势同样站起了桩功。
两炷香后,二人缓缓收功。
张道言走过来,看着姜惊鹊:“鹊叔,那刺客真有那么厉害?还能伤了你?”
姜惊鹊点点头:“非常棘手。年纪看起来与你我相仿,力量却丝毫不弱于我两次筑基的身体,速度更是快得惊人,剑法精妙狠辣,招招致命。”
“嘶……若换了我,在那破庙里对上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深知姜惊鹊筑基后的实力有多恐怖,能让姜惊鹊都如此评价的对手,其恐怖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姜惊鹊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