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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陈宫舌战双豪杰,一纸蓝图惊徐州 /(1 / 2)

彭城北营,晨霜未融。

三面新立的旌旗在风中稳稳展开,黑底大字,分别写着“法”“账”“医”。旌下的鼓木被擦得发亮,木槌轻一碰,便能沉声远送。营门外,十余块木牌排成一列,最中间那一块刻着“民问十条”,字迹清楚,旁边摆着小案,一名黄口小吏正俯身记答,墨香与冷气相缠。

营帐中,陈宫披素色直裾,案前置一盏清茶,未饮,已凉。他把昨夜修订完的《徐州合伙十条》《三告五约》与“公估价”样牌逐一过目,指节在纸沿轻轻叩着,像敲一支未听完的曲。贾诩不在——早已派人分赴三营盯“问”与“答”的落地。吕布清晨巡河而去,交代一句:“今日‘口舌之战’,你主之。”

帐帘一掀,张辽先到,甲未披,只着青袍,背后仍插着那面黑底白斜线的小旗。他朝陈宫一抱拳:“公台,城中风色变得快。昨夜‘鼓木’一立,晨起便有人敲,说军士拿糖,案上当场处置,‘账房’记名,市井人传得飞快。再有,观讲堂外多了三张张贴,讲‘义仓’、‘学校’与‘公估价’,笔力端正,像是元龙手书。”

“好。”陈宫缓缓点头,目中掠过一丝笑意,“元龙性喜‘术法’,他若先写这三张,便知我们给的不是空话。——今日他若来,不以‘名’问,必以‘法’试。”

话未落,帐外侍从报:“徐州陈元龙求见。”又报:“广陵鲁子敬,随同而至。”

张辽与陈宫相视一眼。陈宫低笑:“双豪同到——江北之‘脑’与江东之‘舵’。合该今日有‘水路’之辩。”他起身迎出两步,“请。”

陈登先入,青巾束发,眼光温润而锋利,像细雨里露尖的竹。他一揖到地:“陈登,见并州霸府公台。”语气不卑不亢,自然而成格局。鲁肃随后,身长而厚,面容朴诚中藏着一股精明气。他未及施礼,先笑:“鲁肃,字子敬,私至。闻公台有‘合伙十条’与‘三告五约’,愿以商道、盐路一问。”

陈宫还礼,伸手请坐。几人分位而定,张辽立于侧,未言,像一杆静插在帐中的旗。

不待陈宫开口,陈登先举起桌上那块“民问十条”的样牌,拇指轻摩“鼓木三日必审”那一行:“此条若真行,是立‘法’于‘名’上。徐人久病‘空名’,好‘仁义’者多,能‘行义’者少。若公台能允我三问,此案便可入门。”

“请元龙。”陈宫执笔,垂睫而笑。

“其一,”陈登道,“法司是否凌驾将权?若军中有人借‘军功’挟法,法司敢与之争么?”

陈宫不答,抬指向帐外。鼓木沉声三下,魏相领三名军士入,军士披甲,目不敢左顾右盼。陈宫指西侧案,案上摆着一页薄薄的“军律罪名对勘表”:“昨日下午,有军士入市抢糖,已按军律鞭十,罚钱三倍,令其看市三时辰。此案两署签押,一为‘法司’,一为‘账房’。——元龙,我并州军的军律,最忌‘军功压法’四字。若敢压,军法先斩将。”

言毕,他按下一枚小印,印上雕着简笔狼头,白底黑目,目光如炬。陈登伸手接那“对勘表”,眼神深处的忧容淡了一分。

“其二,”陈登继续,“账目是否真能‘月开、季审’?我看这‘账房官’多从军中出,恐有‘自审自批’之弊。”

陈宫笑意更深,扬手示意。两名身着灰衣短褐的窄肩汉子入帐,拱手作揖,自报:“东市王掌柜、南市柳书吏。”陈宫道:“‘账房官’三分之一自市中聘请,俸从‘税与市’中支。每月开账,当街张贴;每季大审,邀市中三人旁听,手持‘红笔’记疑。——这两位,不日便在北营‘账房’坐班。”

鲁肃看在眼里,笑容里带出兴趣:“有了‘红笔’,便是‘镜’。镜照得清,操舟者才知避浅滩。”他双掌一合,朝陈登拱拱手,“元龙,你与我来此,一个问‘法’,一个问‘路’,倒是不谋而合。”

陈登颔首,又问第三:“其三——最难。若霸府将来人多、兵强、地广,今日所立‘十条’,明日可否轻改?人心所系,在‘久’二字。若无‘久’,何来‘守’?”

陈宫闻言,神色微敛,转身从案下取出一件狭长物事,布裹。布一揭,露出一枚三口合缄之印,中间黑玉狼首,两侧分别镌“法司”“账房”二字。他将黑玉按在案上,发出一声沉稳的“铮”:“‘十条’既行,非三印并下,不得更改。——若主公将来心念一变,欲废‘十条’,请先过这三印。”

张辽适时接口,声音低而沉:“三印若不从,则并州军在徐之人,无论文武,皆可击鼓上堂,抗命不奉。此军令,已刻入军律。”

陈登抬眼,盯着那枚黑玉狼首良久。他慢慢点头,手指拂过案上的“十条”,像是在摸一段可以握紧的路:“公台之答,穿了‘气’字。徐州愿以‘法’试合。”

鲁肃在旁边摸须微笑:“好了,元龙的‘三问’过,我也讨三道难题,免得回去对孙伯符交不出差。”

“请子敬。”陈宫转笔,“江东盐价压二成,广陵太守与东海豪族有私约,商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要问的是‘价之稳、利之分、路之护’三事,是也不是?”

鲁肃笑出声来:“公台善猜人心。不妨直白些——若你们‘公估’一开,江东盐价被你们层层拖下,商路必起大浪,我那帮‘盐梢子’转舵也得时间。若价久不回正,商心先散。你们要‘秩序’是好事,但别要了‘寡头’,散了‘商海’。故而第一问:‘公估’如何既定、又动?”

陈宫未答,先示意臧霸从旁帐入。臧霸穿一件旧青布,袖口油亮,低低一抱拳:“子敬。”他把一块“公估价”木牌翻到背面,背后竟有一格一格的小刻线:“公估两次更牌,辰、酉各一。遇兵荒天灾,三日内可先行二成,三日后回正。此条刻在背面,是‘潮水法’。‘潮’能动,‘礁’不动:价可动,规不动。”

鲁肃眼睛一亮,点着那刻线笑:“潮汐价。好个‘潮水法’。第二问:利如何分?”

臧霸把另一纸条推过去,红笔圈着两处:“头年‘盐、漕、州课’三项,三七;次年四六;再下一年三三。三年后看‘税与市’之总额,若不低于前岁一成,则‘分利’以‘税’为主;若低于一成,则以‘市’为主,另设‘缓冲金’一库,供商旅遇险之用。——子敬,咱们给的不是‘恩典’,是‘规则’。”

鲁肃把纸翻来覆去,笑意渐深:“有规矩,胆便大。第三问:路谁来护?江东盐船北上,过白马津、清口,最怕夜盗与私抽杂税。你们要护这‘路’,靠一纸约束还不够。”

张辽向前一步,拦腰拎过一杆短旗,旗面展开,白斜线在黑底上仿佛一道断桥:“三营三角,日夜巡哨。白马津设‘市征司’与‘安旅屯’,出入凭票;清口设‘公估署’,盐票漕票互易;狼沟渡设‘夜炬’,夜间护航,遇盗,军法从事。更要紧的,是‘鼓木’——商旅与百姓有冤,来击之,三日不审,法司问责。”

鲁肃沉吟半晌,向后一展手:“好,我鲁肃今日不以江东使者自居,只以‘行舟之人’的见识来讲:若并州真如是施行,我广陵盐路愿与‘霸府盐票’互通,先试半季,半季后再评。——当然,我这里也有一‘镜’,请公台照照:江东未必与徐州为敌,‘盐盟’若成,江海一线,天下商旅自来。”

“善。”陈宫长吐一口气,茶已凉,入口仍苦,他却笑得温,“今日两路贵客,各以‘法’与‘路’相试,并州不以言胜,以‘做’答之。”

他扬手一招,帐后两名士卒抬出一卷长卷。青牛皮为裱,隐隐透出浅蓝的底纹。卷轴一开,满帐俱静。

那是《徐州十年图》。

东北角,以细线勾河渠,白马津、清口、泗水、狼沟渡以朱点标出;西北角,彭城、下邳以双圈连缀,圈间画出“营市”与“官市”的分区;南方有两块方格,写着“义仓”“常平”;东南角倒着一只小小的牛,牛背驮着“学”字,背后以墨波勾出“一院四学”的雏形——“学宫”“乡学”与“市学”“军学”。卷面中央,是八个黑色小字:“法中立市,市里生学。”

陈宫握笔,在卷上缓缓点下三处:“三年平市——公估行、票互易、义仓立;五年修渠——浚白马、疏清口、修堤岸,水患减半;十年通学——乡、军、市三学并起,取徐籍子弟优先,择其贤者入学宫。——十年后,徐州人与人说话,不再只讲‘饥与饱’,也讲‘法’与‘术’。”

帐中一阵极轻的倒抽冷气声。陈登当先站起,绕过案侧,直立卷前,长久不语。鲁肃握拳轻抵唇边,眼光在“渠”“学”二字上停得极久。

“公台。”陈登开口,声音沉稳,“此图若落地,徐州百年之基。我陈登有三补:其一,徐籍士民优先任用要有‘梯’,不可一窝蜂;其二,丁役以‘学’抵‘差’,凡入学者,半免丁役;其三,每月设‘免税日’一日,鼓励市民入市,用足‘市’之气。”

陈宫笑:“皆合我意。‘梯’有‘乡、县、州’三级选贤,‘丁役抵差’以‘学堂与修渠’两类为主,‘免税日’我更喜欢——此日号‘循市’,由说书人在市口唱‘合肥神迹’与‘鼓木之法’,叫百姓知道‘规矩为何’。”

鲁肃也开口:“我亦有三请:一、设‘盐盟会’于清口,江东、徐州、东海各推一人轮值;二、设‘护江会’,军、商各一,遇夜盗共发炬;三、凡盐船遇急病者,得入‘医坊’先治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