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韩斌?”玩手机的年轻协警头也不抬,语气恶劣地打断她,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没看见正忙着呢?”
“就是……今天晚上因为打架被带过来的那个……”韩灵的声音更低了。
“等着!”年轻协警终于舍得抬起眼皮,不耐烦地扫了韩灵一眼。
旁边那个年长点的协警也斜着眼,上下打量着韩灵,看她穿着不像是有钱有势的人,便嗤笑一声,帮腔道:“家属是吧?打架?那就赶紧准备钱吧!医药费、误工费、罚款……少不了你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意思可能是五千,也可能是五万。
韩灵被两人连番抢白和恐吓,委屈和恐惧涌上心头,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观察的肖北,此刻眉头已经微微蹙起。
他本不想在这种场合显露身份,但眼前这两个协警对待群众的态度,实在令人愤慨。他缓步上前,站在韩灵身边,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个年轻协警,语气沉稳地问道:“请问,韩斌的案子,现在是哪位民警在负责?”
年轻协警正在游戏的关键时刻,被肖北打断,极其不爽。
他抬起头,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肖北——普通的夹克衫,身上没有任何彰显身份的配饰,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市民。
他极其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你瞎打听啥?办案呢!懂不懂?到了该通知你们家属的时候我们自然就通知了,现在你关心谁办案干啥,有啥用?”他甚至又把头低下去,准备继续他的游戏。
肖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这些时间刻意锻炼的修养让他克制住了火气。
跟一个底层协警争执,有失身份。
他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我就了解一些情况,看看严重不严重,我们家属也好提前做准备。”
“你做什么准备?准备好被子和衣物就行了。”年轻的协警不耐烦的说。
老协警摇了摇头,不想让肖北继续在这纠缠,好心提醒道:“你问我们,我们肯定没什么好说的,对吧。毕竟非亲非故的。如果有熟人,你们倒是可以找熟人打听一下情况......”
肖北此时的火气已经很难压了,但他实在不想和这两个协警墨迹。
他冷冷的说:”好,那我不找具体办案的,请你们带班的民警出来一下,我跟他沟通。”
年轻协警彻底没了耐心:“都说了在办案!你耳朵聋啊?带班领导谁想见就能见啊?”
他把手机一扔,猛地抬起头,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恼怒,他指着肖北的鼻子,“你谁啊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派出所!是你撒野的地方吗?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拷起来?!”
就在这时,旁边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肩扛一杠两星二级警司衔、看起来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年轻民警皱着眉头走了出来,显然是被外面的嘈杂声惊动了。“吵什么吵?!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