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疤老的老者目光在林风身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南宫婉，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挥了挥手。干瘦男子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坐。”疤老的声音沙哑难听，如同破锣，“想打听什么？还是想买什么‘特别’的东西？”
林风在石凳上坐下，直接开门见山：“三日后，玄冥宗处决南宫遗族，你怎么看？”
疤老擦拭短刃的手微微一顿，独眼盯着林风，嘿嘿低笑起来：“怎么看？用眼睛看。玄冥宗摆明了要杀鸡儆猴，引蛇出洞。怎么，朋友对这事有兴趣？”
“有兴趣的不止我一个吧？”林风不置可否。
“当然。”疤老放下短刃，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玄冥宗这些年行事越发霸道，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次处决。朋友若是想凑热闹，可得把招子放亮点，别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林风手指轻轻敲了敲石桌：“黑水狱，你知道多少？”
听到“黑水狱”三个字，疤老的独眼猛地一缩，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朋友，打听那里，可是要掉脑袋的。”
“价钱好说。”林风屈指一弹，一枚中品灵石无声无息地落在石桌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看到中品灵石，疤老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在这地下鬼市，下品灵石是硬通货，但中品灵石已是极为难得的资源。他沉吟片刻，迅速将灵石收起，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黑水狱，就在内城玄冥宗刑堂地底深处。具体入口是绝密，但据我所知，至少有三位金丹长老轮流镇守，狱中禁制重重，据说连元婴老祖的神识都能隔绝。”疤老的声音压得极低，“而且，自从厉长老出事，那里的守卫至少加强了一倍。现在想打那里的主意，难如登天！”
林风静静听着，不置一词。
疤老看了看林风的脸色，继续道：“不过……也并非全无机会。”
“哦？”林风抬眼。
“玄冥宗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疤老的独眼中闪过一丝诡秘的光芒，“尤其是这次处决，调动了大量人手，内部必然空虚。而且，我收到风声，似乎有一股暗流，也在谋划着趁乱做点什么……或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林风目光微闪，疤老的话，印证了他的一些猜测。玄冥宗树敌太多，这次看似强势的处决，很可能演变成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城内势力分布和近期动向的细节后，林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疤老忽然低声道：“朋友，若真想有所作为，或许可以留意一下‘血刃’的人。他们和玄冥宗，可是有血海深仇。”
林风脚步未停，带着南宫婉掀帘而出，重新没入鬼市憧憧的人影之中。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石室的阴影里，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缓缓浮现，对着疤老微微点头，随即又悄然隐去。
地下暗流，已然开始涌动。而林风，正是要在这暗流之中，搅动更大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