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果嘉睡觉后,张云雷开始写台本了,一晃两小时过去了。
平时在书房写的,因为果嘉睡的那个房间,离书房很近怕吵到她了,就在客厅写了。
张云雷皱着眉头拿着笔在本子上修修改改,不知道是台本不通顺还是腿疼。
张云雷放下本子和笔,起身去找止痛药。
晚上就抱了果嘉走了一小段路,腿就一直疼,疼到现在睡不着,就写台本。
客厅里。
拿出医药箱,发现里面的止痛药没了,在房间里。
“没啦,算了就这样吧”张云雷看着医药箱没了止疼药,收拾完东西上楼回房间了。
路过果嘉房间,门没关上留了一条缝,张云雷进去看她有没有盖被子。
“睡得跟小孩一样,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张云雷小声的说。
月光顺着门缝溜进房间,刚好落在果嘉脸上。她大概是觉得痒,皱了皱鼻子,嘴角还噙着点没褪尽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甜事。
张云雷放轻脚步走过去,弯腰替她把踢到膝盖的被子拉上来,指尖刚碰到被角,就被她无意识地抓住了手腕。
“磊磊……”她呢喃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别着凉……”
张云雷的动作顿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她攥住的手腕,她的手指蜷着,力道不大,却像有根细藤蔓轻轻缠了上来。他喉结动了动,腿上的钝痛好像突然被这声呢喃冲得淡了些。
“没着凉。”他放低声音应了句,怕吵醒她,尾音都放得轻轻的,“松开手,压着会麻。”
果嘉没睁眼,却乖乖松了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呼吸又变得匀匀的。
张云雷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月光在她发梢镀了层银边,连带着他心里那点因腿疼而起的烦躁,也慢慢化了。他转身想走,腿弯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是有根针猛地扎了进去,疼得他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扶住了床沿。
“嘶——”他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在安静的房间里荡开了点回音。
果嘉好像被这声气音惊动了,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房间里光线暗,她眯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床边的人影,还有他扶着床沿、微微发白的侧脸。
“磊磊?”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懵懵地问,“你还没睡呀?”
张云雷直起身,想扯出个笑,脸上的肌肉却有点发僵:“刚起夜,看你被子没盖好。”
“骗人。”果嘉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他额角渗出的细汗,“你是不是腿疼了?”
她知道他腿不好,早知道不让他抱了,第二次他想抱她的时候她就特意让他放自己下来,怎么会……
果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张云雷按住了肩膀:“别动,入秋了,天凉,穿件外套。”
他的手心有点凉,按在她肩上时带着点微颤。
果嘉没听他的,光着脚就跳下床,扶住他的胳膊:“是不是很疼?止痛药呢?”
“早吃完了,不知道房间有没有。”
张云雷想把她推回床上,腿却又疼得厉害,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滑下来。
“没事,老毛病了,忍忍就……”
话没说完,就被果嘉打断了。
她皱着眉,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只护崽的小兽。
“什么叫忍忍就好?你是不是早就疼了?”
“不要经常吃止痛药,以后我帮你针灸”
她想起晚上他替自己吹头发时,手指偶尔会顿一下;想起他抱自己时,手臂收得特别紧,好像在用力忍着什么;想起他刚才扶着床沿时,那瞬间绷紧的后背……
果嘉扶着张云雷在床上躺下去。
“来你先躺下来”
“怎么了”
“我给你针灸,我这次专门带过来的,给玩忘了”
果嘉不容张云雷拒绝,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去行李箱拿出针灸包。
张云雷看着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个深蓝色的布包,拉链拉开时,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银针,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他愣了愣,下意识想坐起来:“你还会这个?”
“我爷爷是老中医,小时候跟着他学过几招,对付你这老毛病正好。”
果嘉把布包放在床头柜上,语气笃定得像在说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躺好,别乱动。”
她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纤细,解开他家居服裤腿时,指尖偶尔碰到他膝盖上方的皮肤,引得他轻轻一颤。
张云雷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睫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倒真有几分老中医传人那股沉稳劲儿。
“真不用……”他还想劝,腿弯处又是一阵抽痛,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闷哼。
果嘉抬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
“都疼成这样了还嘴硬。”她捏起一根银针,在指尖转了转。
“放心,我下手很轻,比你打针还不疼。”
张云雷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的指尖在他腿上轻轻按了几个穴位,动作熟练得不像随口说说,按到某个点时,他甚至觉得腿上的钝痛都缓解了些。
银针入体的瞬间,只有一丝微麻的痒,比他想象中轻多了。
果嘉屏息凝神地调整着针的角度,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扫过他的小腿,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酸吗?”她轻声问,眼睛盯着银针周围的皮肤。
“嗯,有点。”张云雷应了声,注意力却全落在她专注的神情上。
月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像落了层细雪,连带着她捏着银针的手指,都显得格外温柔。
果嘉又陆续扎了几针,动作又快又稳。
等最后一根针扎好,她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膝盖,两人都顿了一下。
“别动,留针一刻钟。”
她站起身,往床边退了退,却没走,就坐在床沿,双手托着下巴看他,“是不是好点了?”
张云雷试着动了动腿,那股尖锐的疼果然减轻了,只剩下隐隐的酸,像被温水泡过似的。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笑了:“你这手艺,比我找的大夫都强。”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果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