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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黄垒的试探,十年前的“黄金时代”(1 / 2)

夜深了,云栖村的夜色像一匹被墨汁浸透的丝绒,厚重而柔软,将整个村子裹得密不透风。天空是深不见底的墨蓝,只有几颗疏疏落落的星星,像被遗忘在丝绒上的碎钻,闪烁着微弱却清冷的光,洒下几缕星辉,落在陆砚辞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槐树的枝干遒劲,叶片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枝桠在月光下勾勒出苍劲的剪影,斑驳的树影投在青石板地上,像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院子角落的竹篱笆,是用老竹劈开后编织的,竹条上还留着自然的纹理和淡淡的竹香,篱笆上爬着几株牵牛花,花瓣早已闭合,像一个个熟睡的小喇叭,只留下墨绿的藤蔓蜿蜒垂落,藤蔓上的绒毛在星辉下泛着细弱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湿润气息、青草的淡香,还有远处稻田里传来的隐约蛙鸣,一切都安静得像一首慢诗。

黄垒端着一个白瓷大碗,碗是景德镇的细瓷,釉色温润,碗口描着一圈浅淡的青花,碗里装着刚炖好的红烧肉——肉块炖得酥烂,表皮泛着油亮的酱红色,浓稠的酱汁在碗底缓缓流动,黏连着肉块,香气像有生命似的,透过夜色钻出来,飘得满院子都是,甜香里混着酱油的醇厚,勾得人食欲大开。

他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古朴的紫砂壶,壶身是深沉的紫褐色,壶盖上雕着一朵小小的兰草,壶柄处包着一层浆,显然是用了多年的旧物;旁边挂着两个小巧的白瓷茶杯,杯壁薄如蝉翼,杯底印着“清风”二字。黄垒的脚步放得极轻,鞋底蹭过青石板地,只发出极细微的声响,生怕惊扰了这深夜的宁静。

走到陆砚辞的院门口时,他看到陆砚辞正坐在石桌旁。石桌是整块青石凿成的,表面被岁月磨得光滑,桌角有几处轻微的磕碰痕迹。陆砚辞手里捧着一本线装旧书,书页已经泛黄,边角卷起,他看得很专注,眉头微蹙,像是在品味书中的字句。书房窗户透出的昏黄灯光,像一层暖纱,轻轻覆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落在石桌旁的草地上。

“陆先生,这么晚了还没歇着呢?”黄垒笑着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飞了夜色里的虫儿。陆砚辞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放下书,起身相迎,语气温和:“黄老师,这时候怎么过来了?”“刚炖了锅红烧肉,想着你可能没尝过我的手艺,特意给你送一碗来。”黄垒一边说,一边把白瓷碗轻轻放在石桌上,碗底与青石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又将紫砂壶和茶杯摆好,提起壶柄,清澈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茶叶在水里舒展,飘出淡淡的龙井茶香,与红烧肉的甜香交织在一起,格外和谐。

两人在冰凉的青石凳上坐下,青石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却丝毫不影响这深夜的闲聊氛围。黄垒端起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龙井特有的清甜。他望着远处疏星点点的夜空,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慨,像是在随意追忆往事,又像是在不经意间,悄悄开启某个藏在心底的话题:“说起来,真是挺怀念十年前那个文娱圈的‘黄金时代’啊。”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说得清晰,目光看似落在遥远的星空,余光却像绷紧的弦,紧紧锁着陆砚辞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从他的眼神,到他的手指,再到他端杯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那时候的圈子,真是百花齐放,佳作遍地。”黄垒继续说道,语气里满是真切的赞叹,“就说编剧界,陆砚辞先生一部《风华绝代》横空出世,直接横扫金鸡、百花、华表‘三金’最佳编剧,那剧本写得,人物鲜活得像要从纸上走下来,台词功底扎实得让人拍案叫绝,至今都是业内的标杆教材,当时编剧界,谁能与他争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像是在细数当年的盛景:“不光是影视圈,乐坛也是好戏连台。程砚秋大师同期复出,一首《广陵散》改编的古风曲,一开口就是天籁之音,直接震撼整个乐坛,演唱会场场爆满,一票难求,连黄牛票都炒到了天价。还有文学界,新人作家层出不穷,每一本新书上架都能引发全民热议,书店里排长队购书的场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热闹。那时候的文娱圈,真是热闹又有料,处处都是沉下心打磨的好作品。”

说到这里,他话锋轻轻一转,语气里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像在为逝去的美好而感慨:“可惜啊……好景不长。后来陆砚辞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宣布退隐了,从此音讯全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这一走,感觉整个影视圈的灵气都好像跟着散了不少,这些年虽然也有不少流量作品,票房口碑双丰收的也有,但总觉得少了点当年那种‘破釜沉舟’的创作劲头,少了点对作品的敬畏心,真是……太可惜了。”

当“陆砚辞”这三个字从黄垒口中清晰、准确地吐出来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细微,却足以说明一切的变化——陆砚辞端着茶杯的手,原本正要送到嘴边,却在半空中有了一个极其短暂、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大约只有0.5秒。那停顿快得像一场错觉,若不是黄垒早有准备,全程绷紧神经刻意观察,根本不可能捕捉到。

同时,陆砚辞眼神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那情绪很淡,却像一壶陈年老酒,层次丰富:有对当年创作时光的追忆,带着一丝对热血岁月的眷恋;有对突然退隐的怅然,像是藏着未说出口的遗憾;还有一丝被人突然揭开尘封记忆的触动,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一颗石子,泛起细微的涟漪。但这情绪转瞬即逝,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眨眼间,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古井无波,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不出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