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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你们埋了土,根却往天上长(1 / 2)

风雪停了,但寒意更重。

内阁的朱漆门紧闭半月,那份《灯变案卷归档疏》压在首辅案头,连批红的印泥都未沾上一星。

宫墙之内,沉默如铁幕垂落。

可城中已有暗流涌动。

沈砚舟彻夜未眠。

大理寺后堂烛火不熄,他翻遍尘封的《贞元律·典藏条》实施细则,指尖最终停在一行小字上:“民议两度以上、官勘一次属实者,若三旬内未决,自动转入备档流程。”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

“原来不是没有路,只是他们以为没人敢走这条路。”

天未亮,他便命书吏将七大证据副本重新装订——万民联署册、心碑分布图、羽林旧档摘录、黑石驿轮值名单、冬衣发放账簿、幸存老兵口述实录,以及苏锦黎亲笔整理的《灯变夜禁军调动反常点分析》。

每一页加盖大理寺骑缝印,封缄齐整,不求呈御前,只求入国史馆档案司之手。

“不为批复,只为依法生效。”他说完,亲自推开了国史馆侧门。

那一日,三百二十七枚微型陶碑悄然启程。

柳知秋带着绣议会的女使们分赴各州县,脚步轻却坚定。

这些陶碑不过拇指长短,正面刻死者姓名与生辰,背面镌一句当年被焚的灯诗残句:“明月照沟渠,亦曾映玉堂”。

凡有亲属存世之家,皆可嵌入祖堂神龛底座,代代供奉。

消息传开,民间震动。

有人抱着残破家书登门认亲,纸页焦边,墨迹模糊,却仍能辨出“父殁于灯变”四字;有老妇颤巍巍取出半块烧焦的佩玉,说是儿子临终前塞进她手中的信物;更有隐姓埋名十年之久的遗孤,在街头听见“王府将编纂《贞元遗民录》”的消息后,当街跪地痛哭,递上一封从未寄出的绝笔诗。

周砚卿放的风,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旧疤。

而裴文昭站在太学讲台之上时,手中多了一份黄绢抄本。

“诸位可知,什么是‘春秋笔法’?”他声音不高,却穿透满堂寂静,“是曲笔?是讳饰?还是以一字寓褒贬?”

他顿了顿,展开那卷伪造的“先帝口谕”:“昨夜,有人塞给我这个——‘灯诗蛊惑人心,永世不得复提’。说是先帝遗训,当为国讳。”

台下学子屏息。

他又取出另一张纸,铺开比对。

“同一批南城浆纸,同一道宫外私印,连墨色氧化程度都一致。这不是起居注原档,而是昨夜才做的赝品。”

满座哗然。

裴文昭冷笑:“他们怕了。怕真相不止藏在史册里,还活在人口中、心里、祠堂上。既然如此……”他举起火折子,当众点燃那伪证一角,“从今日起,每增一页新证,我便公开销毁一份谎言。”

火焰升腾,映着他清瘦面容,如执炬行于长夜。

与此同时,七王府书房灯火通明。

萧澈靠在软榻上,咳了几声,帕子依旧染血。

但他眼神清明,甚至带一丝难得的锐利。

苏锦黎坐在案前,手中握着刚送来的名录——三百二十七个名字,已全部铭刻完毕,无一遗漏。

“他们想拖,我们便绕过去。”她说,“制度可以被卡住,人心却不会一直沉默。”

萧澈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檐角那对琉璃铃上。

风止雪歇,双铃静悬,却仿佛仍在共振。

“根已经扎下了。”他低声道,“现在,该让树影遮住某些人的眼睛了。”

苏锦黎抬眼看他。

他知道她在等什么——下一步。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敲了三下扶手。

门外,暗卫无声出现。

“查一查,”萧澈淡淡道,“这些年,谁一直在碰户部最不起眼的旧账?尤其是关于贞元二十年前后的地方税赋调度、军饷拨付记录。”

暗卫领命而去。

苏锦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