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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麟儿学步;小暖男沈安之(2 / 2)

可没等他说完,小安之就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跑了过来。他手里捧着自己的小水杯,是带吸管的那种,先跑到程月瑶面前,踮着脚尖,把水杯递过去,小嘴里含糊地喊:“月瑶妈~喝~温~”说着还伸出小胖手,轻轻摸了摸水杯壁,像是在确认温度,那模样,竟和沈砚刚才给两人倒温水时如出一辙,却更添了几分稚气的认真。

程月瑶心里一软,接过水杯吸了一口,果然是温温的,刚好不烫嘴。她笑着摸了摸小安之的头:“谢谢安之,真乖。”小安之咧嘴一笑,又捧着另一杯(其实是他的备用杯,装了半杯温水)跑到林雨嫣面前,同样踮着脚递过去:“雨嫣妈~喝~”

沈砚看着儿子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刚才只想到给两人倒温水,却没想着用更方便的吸管杯,还是小安之考虑得细。

小安之递完水,没歇着,又跑到沙发边,费力地拖过自己的小凳子。那是他学坐时用的,软软的带靠背,他拖到程月瑶脚边,用小手拍了拍凳子面:“月瑶妈~踩~”原来程月瑶穿着拖鞋,脚没着地,小安之是怕她累着,想让她把脚放在凳子上。

林雨嫣看了,忍不住笑:“安之也太贴心了吧,比你爹还会疼人。”沈砚也点头,眼里满是欣慰:“这小子,随了谁呢。”张清鸢坐在旁边,笑着说:“还能随谁,随你疼人的性子,就是比你更细。”

话音刚落,就见小安之又跑到储物间,拖出自己的小毯子——是他平时睡觉盖的,软乎乎的带小熊图案。他先跑到程月瑶身边,踮着脚想往她身上盖,可个子太矮,盖不到肩膀,只好把毯子铺在她腿上,小手轻轻抚平:“盖~暖~”又跑到林雨嫣那边,同样把另一块小毯子(是乐之的,他硬是从妹妹手里“借”来的,还跟乐之说了句“妹妹~借~月瑶妈~暖~”)铺在她腿上,动作认真又轻柔。

乐之和悦之趴在爬行垫上,看着哥哥忙前忙后,也跟着爬过来。乐之想把自己的毛绒兔子塞给程月瑶,却被小安之拦住了:“妹妹~轻~”他怕妹妹动作太急撞到程月瑶,还小心翼翼地把毛绒兔子放在程月瑶手边,“月瑶妈~玩~”

林雨嫣摸了摸肚子,轻轻皱了下眉——大概是有点轻微的坠胀感。小安之立刻察觉到了,连忙凑过去,仰着小脸看她,小嘴里念叨:“雨嫣妈~疼?”没等林雨嫣回答,他就伸出小胖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动作轻得像羽毛,慢慢拍了拍:“不疼~不疼~”那模样,像是在给肚子里的小宝宝安抚,又像是在安慰林雨嫣,看得旁边的人都笑了。

沈砚刚想叮嘱林雨嫣要是不舒服就躺着,小安之已经跑去找苏凝雪了。他拉着妈妈的衣角,指着沙发:“妈妈~月瑶妈~躺~”苏凝雪立刻明白,扶着程月瑶和林雨嫣慢慢躺下,还垫了靠枕。小安之则在旁边守着,谁要是想起身,他就立刻伸手扶一把,小嘴里喊:“慢~慢~”

李氏端着刚煮好的酸梅汤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沈砚说:“你看看安之,比你还会照顾人。你当年照顾清鸢,也就是端个水、递个饭,哪有安之这么细,连盖毯子、垫凳子都想到了。”苏氏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这孩子的心细得像针,以后谁嫁给他可有福气了。”

沈砚笑着摇摇头,眼里满是骄傲:“比我暖好,比我暖好。”他走过去,想给程月瑶掖掖毯子,却发现小安之已经抢先一步,用小胖手把毯子边角轻轻塞好,还小声说:“盖~好~不冷~”

小元瑾扶着沙发边,慢慢挪到小安之身边,仰着小脑袋看着他忙前忙后,黑亮的眼睛里透着好奇。小安之看到弟弟,还不忘伸手扶了扶他的后背,叮嘱:“元瑾~慢~别摔~”然后又转身跑回程月瑶身边,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巾,递给她:“月瑶妈~擦~”

程月瑶和林雨嫣靠在沙发上,看着小安之忙碌的小小身影,心里暖得不像话。林雨嫣轻声说:“有安之这么贴心的小暖男照顾,感觉孕期都不那么难熬了。”程月瑶点点头:“是啊,比砚哥哥还会疼人,砚哥哥是沉稳的暖,安之是细到骨子里的暖。”

沈砚坐在旁边,听着这话,非但不觉得被比下去,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看着小安之给林雨嫣递上切好的苹果块,看着他轻轻拍着程月瑶的胳膊安抚,看着他时刻留意着两位妈妈的神色,心里清楚——这小子的暖,是刻在骨子里的,是在这个充满爱的家里,耳濡目染学着家人彼此照顾的模样,却比任何人都做得更细致、更纯粹。

阳光依旧暖融融的,小安之还在客厅里忙碌着,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零食,一会儿扶着两位妈妈起身散步,小嘴里时不时冒出“月瑶妈~”“雨嫣妈~”“慢~”“暖~”的字眼,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透着让人心里发软的贴心。沈砚看着这一切,看着满室的家人,看着孕育着新生命的程月瑶和林雨嫣,看着沉稳的小元瑾、活泼的乐之悦之,还有这个比自己还暖的小儿子,心里满是圆满——这就是他想要的家,彼此守护,彼此温暖,在岁月里慢慢流淌着最真挚的幸福。

空间波动悄然散去,靖安王府正厅的雕花门槛前,沈砚的身影骤然显现——一身常服沾着些许异世的风尘,却难掩眉宇间的温润与英气。作为大衍的靖安王,他离府多日,王府上下早已接到暗卫传信,此刻正厅内外肃立,而闻讯赶来的武将们,已在厅内等候多时,一个个目光热切,满是翘首以盼的亲近。

“王爷!您回来了!”周霆率先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却难掩激动。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将,是靖安军的核心支柱,也是沈砚最信任的臂膀,见沈砚平安归来,浑浊的眼眸里泛起光亮。

其余将领纷纷跟着行礼,“参见王爷!”声音整齐划一,震得厅内的宫灯轻轻晃动。程定山拄着打王杖,站在众将之首,目光落在沈砚身上,捋着胡子的手微微顿了顿,语气欣慰:“王爷平安归来,甚好,甚好。”

沈砚抬手虚扶,脸上露出久别重逢的笑意:“都是自家弟兄,不必多礼。此次回来,不为军务,只为给大伙报喜。”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叠精心收纳的照片,转身放在厅中央的紫檀木案上。

正厅内雕梁画栋,案几上摆着新鲜的瓜果,此刻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那叠“异世奇物”上。武将们虽未曾见过照片,却早从暗卫的描述中知晓,这是能留住人影的宝贝,一个个按捺着好奇,等着沈砚细说。

沈砚指尖轻点,第一张照片便映入众人眼帘:画面里,小安之穿着蓝色小袄,正踮着脚给苏凝雪递水杯,眉眼温和,小脸上满是认真。“凝雪给我生了个儿子,名唤安之。”沈砚的语气里满是骄傲,“这孩子是个心思细到骨子里的小暖男,懂事得很,平日里总想着照顾妈妈和弟弟妹妹。”

周虎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拿起照片,粗糙的手指不敢用力,生怕弄坏了这薄薄的纸片。他凑近细看,眼神里满是新奇与柔和:“这孩子眉眼周正,瞧着就乖巧,骨子里带着王爷的沉稳,又多了几分温润,是个好苗子。”周豹、周雄也跟着凑上前,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沈砚又翻出第二张,照片上乐之和悦之趴在爬行垫上,争抢着一个毛绒兔子,笑得眉眼弯弯,小脸蛋红扑扑的。“这是昭雪的两个女儿,大的叫乐之,小的叫悦之。”沈砚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姐妹俩活泼得很,是家里的开心果,整日里叽叽喳喳,热闹得很。”

程定山捋着胡子,眯眼笑道:“双生女,寓意喜乐双全,是好兆头!”程家的几位公子也纷纷附和,程硕笑道:“两个小千金瞧着就灵气,将来定是乖巧懂事的姑娘。”

最后,沈砚拿起一张沈元瑾扶着桌椅学步的照片,小家伙穿着浅灰色连体衣,小短腿站得稳稳的,眼神沉静,却透着一股执着。“这是清鸢所生,名唤元瑾。”沈砚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期许,“这孩子打小就沉得住气,满月抓阄时,便认准了我的旧物,将来定能扛事。”

年轻的周凌云、程武等人眼睛一亮,凑得更近了些。周凌云笑道:“小公子瞧着就有股不凡的气场,将来属下愿教他习武,不负王爷风骨!”程武也跟着点头:“是啊王爷,小公子这般沉稳,将来定是能守护家国的栋梁!”

照片在将领们手中一一传阅,每个人都看得格外认真,平日里握惯了兵器的粗糙手掌,此刻捧着照片,轻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厅内没有了往日议事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融融暖意,欢声笑语不断。

沈砚看着众人的模样,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程定山身上,语气郑重:“老将军,还有一桩喜事,要单独告诉您。”

程定山心中一动,抬眸看来:“王爷请讲。”

“月瑶怀了。”沈砚缓缓开口,“还有雨嫣,两人恰巧凑到了一起,如今在异世一切安好,有我们照拂,老将军尽可放心。”

程定山猛地睁大了眼睛,手中的打王杖轻轻一顿,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喜悦,随即化为浓浓的欣慰:“真的?月瑶这孩子……好!好啊!”他盼着孙女平安顺遂,如今听闻她有了身孕,又得沈砚照拂,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连声道,“王爷费心了,费心了!”

“老将军言重了。”沈砚笑道,“月瑶是您的孙女,也是我们的家人,照拂她是应当的。”

厅内的将领们纷纷拱手道贺,“恭喜老将军!恭喜王爷!”声音洪亮,满是真挚的喜悦。张怀瑾笑着说道:“王爷添丁,程家添喜,这是家国双兴的吉兆!我大衍有王爷镇守,有诸位将军辅佐,又添此喜事,往后定是国泰民安,福寿绵长!”

沈砚点点头,目光扫过厅内的老弟兄们,心中满是感慨。这些年,他们一同镇守疆土,出生入死,早已不是单纯的君臣,更是亲如手足的家人。他看着众人眼中不变的忠诚与热忱,又想起异世里温馨的家人们,嘴角的笑意更深:“今日不谈军务,只论喜事。我带了些异世的点心,大伙尝尝鲜,也沾沾孩子们的喜气。”

王府的下人早已备好点心,一盘盘精致的糕点被端上桌,香气四溢。将领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新奇的点心,一边继续看着照片,问着孩子们的日常,说着王府和军营的近况。正厅内的欢声笑语,透过雕花窗棂,飘向应天府的街巷——这边是靖安王府的喜乐团圆,那边是异世小家的温馨和睦,而沈砚,便是连接这份跨越时空羁绊的纽带,守着家国,也护着家人,让这份安宁与喜乐,绵长不绝。

正厅内的欢声笑语还在蔓延,将领们捧着照片,还在热议着孩子们的乖巧模样,沈砚却话锋一转,语气渐渐沉静下来,看向张怀瑾:“怀瑾,此次回来,除了报喜,还有一事想问问你——陛下近来在宫中,行事如何?”

这话一出,厅内的热闹瞬间淡了几分。将领们你看我我看你,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张怀瑾最是通晓朝堂动态,他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您不提此事,属下正想禀报。陛下如今十三岁,渐渐有了自己的心思,近来确实有些浮躁。”

沈砚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几,目光沉静:“细说。”

“陛下近来多次在朝堂上提及,说自己已然长大,该亲掌朝政,让大臣们把手里的权力分他些。”张怀瑾缓缓说道,“只是朝中大臣大多是跟着王爷您打天下、定江山的人,都知道陛下年纪尚轻,心思不够沉稳,没人愿意附和,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周霆皱起眉头,沉声道:“十三岁的孩子,毛都没长齐,就想着夺权?当年王爷扶你登基,是盼着你好好学着治国,可不是让你这般急功近利的!”

“还有更不妥的。”张怀瑾继续说道,“陛下听说张皇后在城外甘露寺剃度出家,近来频频念叨,说要派人去把皇后娘娘接回宫中,还说‘母后在寺中受苦,朕身为天子,不能不管’。”

沈砚的眼神冷了几分。他自然清楚,张皇后当年出家是自愿,看透了前尘纷争,一心想青灯古佛相伴,临走前还特意嘱托沈砚,让他好生照拂陛下,不必让她再涉红尘。如今小皇帝突然要接她回宫,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张皇后当年在民间和旧臣中颇有威望,小皇帝想借母后的名头,拉拢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皇后娘娘的意思呢?”沈砚问道。

“甘露寺的住持已经派人传信,说皇后娘娘心意已决,不愿回宫,还让陛下安心朝政,不必挂怀。”张怀瑾答道,“可陛下不听,还说住持阻拦他尽孝,差点派人去拆了甘露寺的山门,最后还是李丞相极力劝阻,才没能成事。”

“简直胡闹!”程定山拄着打王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皇后娘娘出家是自己选的路,陛下此举,既是不孝,又是无智!他以为接回皇后就能坐稳位置?真是太天真了!”

沈砚沉默片刻,又问:“还有其他事吗?”

张怀瑾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下才说道:“陛下近几日还下了旨意,让礼部的人给他张罗纳后宫之事,说要选几位名门闺秀入宫,充实后宫,还说‘天子当有三宫六院,方能彰显威仪’。”

“什么?”周虎忍不住开口,“十三岁!正是该读书学礼、研习治国之道的年纪,他竟然想着纳后宫?这也太荒唐了!”

周豹也跟着附和:“就是!礼部的人都快愁坏了,一边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一边又觉得此事不合时宜,私下里都在找老臣们商议,想让王爷您回来劝劝陛下。”

沈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夺权、接母后、纳后宫,这三件事桩桩件件都透着小皇帝的急功近利。他年纪尚轻,没经历过风雨,以为靠着这些手段就能掌控大权,却不知朝堂之上,最忌根基未稳便急于求成。

“没人支持他?”沈砚问道。

“确实没人支持。”张怀瑾点头,“朝中大臣大多信服王爷您的威望,都觉得陛下此举不妥;军中将士更是心向王爷,没人愿意跟着陛下瞎折腾。礼部那边也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应着,实则根本没当真去张罗。”

沈砚微微颔首,心里有了数。小皇帝如今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急于证明自己,却找错了方向。他若是不管,任由小皇帝胡闹下去,恐怕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影响大衍的安稳。

“王爷,您打算怎么办?”程硕问道,“要不要进宫一趟,好好劝劝陛下?”

沈砚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应天府的方向,目光深邃:“劝是要劝的,但不能硬劝。他如今正是叛逆的年纪,你越是阻拦,他越是对着干。”他转头看向众将,“此事你们不必声张,也不必刻意阻拦陛下,先暗中盯着,看看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接皇后回宫之事,让甘露寺的住持多费心,好生劝说皇后娘娘,就说陛下年少不懂事,让她不必放在心上;纳后宫之事,让礼部的人拖着,就说‘选妃是大事,需细细筛选,不可草率’,先把此事压下来。”

“属下明白!”张怀瑾拱手应道。

周霆看着沈砚,眼里满是赞许:“王爷考虑周全,陛下如今需要的是引导,不是打压。有王爷在,大衍就乱不了。”

沈砚笑了笑,语气又恢复了几分温和:“好了,此事暂且这般安排。今日是喜事,别让这些事坏了兴致。”他转身拿起案上的照片,“孩子们还在异世等着我回去,我在大衍待不了多久,趁这几日,咱们好好聚聚,也让我听听军营和襄阳的近况。”

将领们纷纷应下,厅内的气氛又渐渐回暖。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沈砚虽不说,但此次回来,必然会妥善处理小皇帝的事。当年是他一手稳住大衍的乱局,扶立陛下登基,如今自然也能护着江山安稳,让那些年少轻狂的荒唐举动,终究成不了气候。

正厅内的欢声笑语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分暗藏的沉稳与安心。沈砚一边和将领们聊着家常,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进宫的时机——他既要护着大衍的安稳,也要让小皇帝明白,何为真正的帝王之道,何为他该守的本分。而这份责任,正如他守护异世的家人一般,沉甸甸,却也让他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