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彦珩心脏像是被冲撞了一下,酸涩带着卑微,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再次点头,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睡!”
他奢望了半辈子的东西,就这么呈现在他眼前,
他脑子都差点空白,没名没分又算什么,
哪怕饮鸩止渴,飞蛾扑火。
他俯身,再次吻住她,
一路将她抱进了卧室,用行动代替了所有回答。
……
天微微亮起,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室内,
戚彦珩一夜没睡,也不敢多折腾,怕这来之不易的亲近只是一场幻梦,又怕她病情反复发作,
整夜照料着她,后半夜她彻底退烧了,才敢小心翼翼的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拭身体,
他清晰看到她身上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暧昧痕迹,零星布满纤细的腰侧、胸口和大腿内侧,
他呼吸仿佛被堵住,巨大的酸楚和恐慌差点将他淹没。
他怕自己失控的力道会弄疼她,昨晚的动作克制到极点,带着近乎卑微的讨好,
而那人一点都不温柔,
他小心翼翼害怕弄伤的宝贝,却被人留下这么多痕迹,
是谁?
沐臣川吗?
他不敢再想下去,
就像是陷入恶性循环,脑子一直嗡嗡在响,他嫉妒的发疯,
所以,她昨晚的主动,并不是跟他和解,也不是接纳他,更不可能爱上他,
她只是愧疚,只是在病重脆弱时,让他趁虚而入的替代品。
又或者是为了安抚他,为了让他老老实实,才会献身,然后无所顾忌的去追寻另一个人。
他脑子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差点崩溃,像是毒蛇啃噬着他的心,他想杀了那个男人,恨不得千刀万剐。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她揽紧在怀中,手臂收的很紧,
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永远锁在自己身边,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低哑的几乎破碎,
“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喜欢我一点吗?宝宝。”
无人回应,只有她平顺的呼吸声音,和自己如擂鼓不安的心跳,
他就这样抱着她,患得患失思考中,煎熬到大天亮。
岑栀宁是在一阵口干舌燥中醒来的,高烧退了,缠欲症也退了,
身体虽然依旧乏力,但是意识非常清明,
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被戚彦珩紧紧的箍在怀里。
一抬头就对上了戚彦珩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微微一怔,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平静,
“帮我跟学校请个假,”
戚彦珩心猛地沉下去,跟着坐起身,手指下意识的蜷缩起来,声音紧绷,
“要去哪吗?”
岑栀宁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背对着他裹上睡袍,
“海城。”
戚彦珩脑子轰了一下,昨晚沐臣川去了海城。
“你要去找沐臣川吗?”
“嗯,跟他有点小矛盾,要解释清楚。”
戚彦珩自嘲的笑了笑,
“宝宝,你还是真残忍。”
他的猜测,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残忍的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