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夭闻言,轻叹一声,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她知道燕惊鸿说的是实话,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超然物外呢?
“那……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陆夭夭试探着问道,一副“我很乖巧,绝不添乱”的模样。
“不必了。”
燕惊鸿摇了摇头,站起身。
“你这几日,就安安分分地待在宫里,哪儿也别去。”
“等此事了结,本官自会送你出宫。”
他这是在变着法子,保护她,也是在限制她的行动。
陆夭夭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哦。”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乖巧得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小猫。
燕惊鸿看着她这副难得的温顺模样,清了清嗓子,转身便走,背影挺括,步伐却比平日里快了几分。
第二天,天还没亮。
两个惊人的消息,便如同两道惊雷,再次引爆了整个皇宫。
被禁足于长春宫的淑妃娘娘,不知为何,突然……疯了。
据说,她昨夜一夜未眠,在宫里又唱又跳,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些胡话。
一会儿说自己看到了前朝的宫女在对她招手,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九天玄女下凡,要白日飞升。
她不仅将自己宫里的床单被罩全都扯了下来,披在身上当水袖。
她还把自己的脸涂得跟个调色盘似的,顶着一头珠翠凌乱的发髻,在长春宫的正殿里,搭了个临时的“戏台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唱到动情处,还用水袖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对着空气哭诉:“我好冤啊!”
她甚至还将自己宫里所有名贵的瓷器都给砸了,用碎片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巨大的、谁也看不懂的符阵。
整个长春宫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谁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主子,在上面又唱又跳,状若疯魔。
太医去看过,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忧思成疾,心神失常了。
而就在淑妃疯了的同一天。
被关在宗人府静思室的五皇子赵贤,也出事了。
他并没有疯,而是……突然开始沉迷于炼丹。
他将静思室里唯一的一张桌子给劈了当柴烧,又把自己的尿壶当成了丹炉,每日里神神叨叨地,往里面扔些墙皮、草根、甚至是自己的头发。
嘴里还振振有词,说自己得了太上老君的真传,即将炼出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九转金丹”。
他甚至还给自己的“丹药”起了个名字,叫“福安长生丹”,说是要献给父皇,以表孝心。
宗人府的官员们,都看傻了。
这……这俩人是中邪了?
而此时的陆夭夭,在听到这两个消息时,只是淡定地喝了口茶。
【活该。】
【一个装神弄鬼,一个附庸风雅,我这算是……投其所好了吧?】
她正幸灾乐祸着,一个不速之客,却找上了门。
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姑姑。
她这次来,脸上没了往日里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和焦急。
“福安县主。”
她对着陆夭夭,行了一个大礼。
“我们家娘娘,请您即刻前往坤宁宫一叙。”
“说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