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那见了鬼般的目光注视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根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主梁,竟然……竟然就这么从中间,硬生生地断成了两截!
无数的瓦片和木屑,如下雨般,从天而降!
整个崭新的、刚刚才落成不到一天的大堂,屋顶……塌了半边。
燕惊鸿站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之中,那张俊美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那个正躲在林瑞安身后,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路人”的陆夭夭。
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陆、夭、夭!”
……
靖灵卫新衙门“乔迁大吉”的当天,议事大堂就塌了半边。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一夜之间,吹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说这是靖灵卫杀孽太重,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降下警示。
更有好事者,编出了各种各样的段子。
什么“阎王殿里掉房梁,指挥使大人有点慌”。
什么“金口玉言福安县,一语断梁惊鸿燕”。
一时间,燕惊鸿和陆夭夭这对“冤家邻居”,再次成为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最大谈资。
而陆夭夭,在回到林府后,便立刻称病,再次闭门不出。
她发誓,她这次真的是没有存坏心思!
她真的是想夸那房子结实的!
谁知道它那么不经夸!
燕惊鸿那边,在经历了短暂的崩溃之后,也迅速地恢复了冷静。
他没有再来找陆夭夭的麻烦,只是默默地派了一队工匠,开始连夜修补那塌了半边的屋顶。
并且,他还特意下令,将那根断掉的金丝楠木主梁,换成了一根……实心的、由玄铁打造的铁梁。
他就不信了,这玩意儿,你还能给我“祝福”断了不成?!
陆夭夭也总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她每日里,除了调养身体,便是和张妙仪一起,研究着云裳庄的生意。
在她们两人的联手经营下,云裳庄的生意,是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锦绣乾坤匣”和“云裳高定”这两个新奇的概念,早已成为了京城贵妇圈里,最时髦的谈资。
然而,树大招风。
她们的成功,自然也引来了不少人的眼红。
这日,张妙仪一脸怒气冲冲地,闯进了琳琅阁。
“夭夭!不好了!有人跟我们打擂台了!”
她将一张烫金的请柬,“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你看!就在我们对面的那家铺子,今天新开张了一家叫‘金玉阁’的绸缎庄!”
“我派人去打听了,那铺子的东家,是三皇子新纳的那个宠妃,陈良娣的娘家!”
陆夭夭拿起请柬,挑了挑眉。
“金玉阁?这名字,倒是够俗气的。”
张妙仪气得直跺脚。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们这哪里是开店,这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听说,他们不仅把我们的‘锦绣乾坤匣’给学了去,还搞了个什么‘金玉满堂匣’,价格比我们便宜三成!”
“而且,他们还花重金,从江南挖来了好几个手艺顶尖的绣娘,公然跟我们的‘高定’抢生意!”
“最可气的是,他们还到处散播谣言,说我们云裳庄的料子,都是些陈年的旧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陆夭夭听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笑了。
“有意思。”
“看来,三皇子这是在京城失了势,准备从商场上,找回点场子了。”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走,妙仪。”
“咱们也去会一会,这家新开的‘金玉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张妙仪闻言,眼睛一亮。
“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两人换上了一身低调的便服,只带着春喜,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