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被抓来的活人留下的,”玄机子脸色凝重,“铁面这老东西,果然在用活人炼傀儡。”他率先爬进去,李屿风紧随其后,通风管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管壁的铁锈刮得手背生疼。爬了约莫十几米,前方透出微光,玄机子突然停住,指了指前面的缝隙。
李屿风凑过去一看,心脏猛地一缩——机械室里站着十几个傀儡兵,个个穿着铁皮铠甲,脸上戴着铁面具,正围着钟摆机械装置巡逻。钟摆芯果然是块黑褐色的木头,上面缠着铁链,每摆动一下,铁链就发出“咔啦”的声响,像是在计数。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机械室的角落里堆着十几个麻袋,麻袋口露出的手和脚都还在微微动弹。
“锁魂木被他们用阴气泡过,”玄机子用气音说,“等下我扔闪光符吸引注意,你趁机用血抹钟摆芯——记得用苏丫头的血,刚才让她偷偷抹在你手帕上了。”他摸出三张符纸,指尖燃起幽蓝的火苗,“三、二、一!”
符纸掷出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傀儡兵的铁面具反射出骇人的光,他们齐刷刷转向光源,关节转动的声音像无数把剪刀在磨牙。李屿风趁机扑到钟摆旁,掏出沾着苏晓晓血的手帕按在锁魂木上,木头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嗡”的鸣响,缠着的铁链瞬间绷断。
“找到了!”他刚摸到暗格的凸起,就听见机械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傀儡走了进来,身高近两米,手里的巨斧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铁面!”玄机子低喝一声,甩出破邪符,符纸贴在青铜面具上“滋啦”冒黑烟,铁面却纹丝不动,反而摘喷着黑雾。
“抓住活的,”铁面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门主说要留着他炼‘血傀儡’。”傀儡兵们立刻围上来,铁皮铠甲碰撞着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屿风拽着钟摆猛地一荡,借助惯性踹向最近的傀儡兵,对方的铠甲应声凹陷,却反手一拳砸过来,他侧身躲开,拳头擦着耳朵过去,带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师傅!暗格打不开!”他大喊着,锁魂木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像是在指引什么。
苏晓晓爷爷的声音突然从通风管传来:“转钟摆!顺时针转三圈!那是当年的暗语!”李屿风立刻抓住钟摆用力转动,木头摩擦的声响中,机械室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通往下层的阶梯,阴气像潮水般涌上来,带着股浓烈的血腥味。
“快下去!”玄机子用桃木剑逼退铁面,剑刃砍在对方铠甲上迸出火星,“我断后!”李屿风刚跳进裂缝,就听见上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想必是墨尘引爆了炸药,通风管的碎片哗哗往下掉,他赶紧拽住旁边的铁链,才没被碎石砸中。
阶梯尽头是间圆形石室,正中央立着块黑色石碑,上面刻着冥界地图,几个红点正闪烁着——是其他人的传讯符信号。李屿风刚要过去,就看见石碑后转出个熟悉的身影,苏晓晓扶着爷爷正往这边跑,引魂铃在她手里摇得急促。
“屿风哥!”她指着石碑旁的凹槽,“爷爷说镇魂钉要按七星方位嵌进去!”李屿风掏出镇魂钉,刚要动手,石室突然剧烈晃动,铁面的吼声从头顶传来:“抓住他们!入口快开了!”
他抬头一看,只见铁面正顺着裂缝往下爬,青铜面具在阴气中泛着绿光,身后跟着十几个傀儡兵,手里的兵器在石壁上划出火星,像一串移动的灯笼,照亮了他们狰狞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