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池月抓着他扬起来的鸡毛掸子,眼眸亮晶晶盯着他,欣喜地问:“你这儿可有生漆卖?”
“我们做古琴生意的,自然有生漆,那玩意儿可贵着呢!”
“多少钱,我全要!”
掌柜满脸狐疑,一边去墙角挪出一个小瓮,一边嘀咕:“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池月赶忙接过来,掀开瓮盖,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熏得她眼冒金星。
“对,是这个,掌柜的,卖多少!”
掌柜见她真心要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这生漆都存了许久了,防潮防霉的效用可能会有所减弱,你若诚心要买,那便给这个数吧。”
他说完,笑盈盈地竖起三根手指。
“好,能点着便成!”池月赶忙从怀中掏出三两黄金,塞到他手里,抱着小瓮便要出去。
“啊?点着?”掌柜一头雾水,低头瞧了瞧掌心里的黄金,“诶,姑娘,三两白银即可,你给太多了!”
“剩下的是你的封口费!”
午时一到,朱雀门前的天空上猛然闪现出几道火光,在大雨的浇淋下经久不熄,引得几个赶路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天色昏黄,路旁商铺中的人也被这奇景吸引,纷纷举着伞走出门外。
只听轰隆两声,也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天降业火,必有冤屈”,那几簇火焰迅速往下坠去。
朱雀门前的两棵百年大槐树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黑烟缭绕,方圆五里皆能观此盛景,人越聚越多。
急促的马蹄划破雨幕,马儿在朱雀门前仰天长嘶一声,将马上之人甩落在地。
那人蓬头乱发,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至台上,操起鼓槌使出浑身的劲儿,敲响了面前那张硕大无比的登闻鼓。
“崔氏三郎有冤,请陛下明断,当今太子赵临强暴吾妻,害其身死,如今恐丑事泄露,又对崔府赶尽杀绝,此等恶行天理不容!”
朱雀门前的侍卫方从天火焚树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随意敲响登闻鼓,脑袋不想要了吧!”
为首的侍卫偏了偏头,示意手下上前将他捉拿。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崔达敏捷地躲过侍卫的包围,朝人群这边冲来,“大家睁开眼看看,此乃吾妻从那贼人身上所剥,龙爪纹,这可是龙爪纹,乃是当今太子所配!”
“瞧瞧这天降暴雨,淮江堤坝之事,他险些让下游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他根本不配做我们的储君!”
人群轰的一声炸开。
“是,他不配做我们的太子,废了他废了他!”
侍卫头领眼见着形势失控,惊慌地喊道:“快,快去禀报上官!”
莫限笑得开怀,察觉池月的目光,赶紧收起笑意,他轻咳两声,整了整衣襟,低声道:“事成矣。”
“多亏莫侍卫及时将崔三老爷救出。”
“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