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了两派的人:那些信得过麦家的,早在几天前就跟着动了手,此刻地里的麦子已收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零星的麦茬;
而那些不信的,或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则站在自家田埂上,抱着胳膊看热闹,看着忙碌的村民,嘴角撇着,眼里满是嗤笑,仿佛在看一群傻子。
尤其钱婆子,看到过的不如自己家的人家还会讽刺两句:“本来日子过的就不怎么样,现在还傻了吧唧的听人蛊惑,怪不得,以前能过的狗都不如。”语气里满是不屑。
有些人看着钱婆子那得意的样子,唾一口,开始呛声,上手撕吧打架。
有的则是拿钱婆子的的冷嘲热讽当空气。
刚到村口,麦阿福就按捺不住性子,挣脱云芽的手,像只脱缰的小野马,朝着村里的老房子跑去,嘴里喊着:“我先回家看看!我先回家看看!”
好几天没回村,他对村里的一切都透着亲切,土坡、老树、村口的磨盘,都是他撒欢的好去处。
徐盈娘笑着摇摇头:“这孩子,一回来就野了。”她转头对吴妈说:“吴妈,你先去老房子那边,把屋里屋外打扫打扫,烧点热水,我们先去地里干活。”
“哎,娘子放心!”吴妈应着,拎着自己的小包袱,跟着麦阿福往老房子走去。
麦大江则带着云芽、徐盈娘和赵铁柱,径直往自家的麦田走去。
刚到地头,麦大江就拿起镰刀,割了一捆麦子,还不忘叮嘱云芽和赵铁柱:“割的时候要低些,别浪费麦穗,捆的时候要扎紧,不然运的时候容易散。”
赵铁柱接过镰刀,手腕一扬,锋利的刀刃便齐刷刷地割倒一片麦子,动作干脆利落,看得麦大江连连点头,是个干活伶俐的,看的出以前确实干过,娘子和芽儿的眼光没错,没挑错人。
云芽和徐盈娘也不含糊,两人各拿一把小镰刀,弯腰割麦,动作虽不如麦大江和赵铁柱快,却也有条不紊。金黄的麦穗被一把把割下,捆成小捆,码在田埂边,很快就堆起了一小堆。
麦阿福在老房子里转了一圈,见吴妈忙着打扫,便又跑回地里,和以往每年那样,捡起掉落的麦穗,放进随身的小竹篮里。
阳光洒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毫不在意,反而越捡越起劲,嘴里还念叨着:“不能浪费,不能浪费!”
临近中午,日头渐渐毒了起来。云芽看了看天色,对徐盈娘说:“娘,我带阿福和吴妈先回家做饭,做好了给你们送来。”
徐盈娘点头应下,她和麦大江、赵铁柱则继续在地里忙活。
云芽领着麦阿福回到老房子,吴妈已经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丝灰尘都没有院子里的杂草也除了,正坐在灶台边烧热水。
“吴妈,麻烦你洗点米,煮点粥,再炒两个青菜,蒸几个饼子头就行。”
云芽说着,从地窖里带出米粮和腌菜。
麦阿福自告奋勇:“姐姐,我来烧火!我会烧火!”
他去柴房搬之前剩下的柴禾,然后又搬出了个小板凳坐在灶台前,拿起柴火往灶膛里填,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他脸上通红。
不多时,饭菜就做好了。云芽、吴妈和麦阿福拎着装满饭菜的篮子,往地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