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消息终于传来,张家的小院里,弥漫着久违的轻松与希望。
张景春连忙去厨房烧水,准备给弟弟煮点粥垫垫肚子;
张秀才靠在床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张景和则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心里一遍遍盘算着三日后要如何恳求那位姑娘赐药,哪怕倾家荡产,哪怕付出一切,他都要让父亲痊愈。
全家只等三日后到城南渝怀巷子去求药了,就在张家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中时候。
云芽已经和李桐儿已经带着药材出了李家,街道比晨间更热闹了些,叫卖声、车马声交织在一起,透着鲜活的烟火气。
云芽和李桐儿并肩走着,两人手里都拎着沉甸甸的布包,里面装着精心晒制的草药,叶片干燥舒展,散发着清苦却纯粹的香气。
李桐儿走在外侧,脚步轻快,脸上带着几分雀跃,又藏着一丝紧张:“云芽,你说咱们的草药能卖个好价钱吗?这里面有好些柴胡和艾草,都是你教我采的,晒得可干了。”
“济世堂的伙计靠谱,咱们的草药品相好,肯定能卖个公道价。若是你不放心,咱先去别的药铺问问价格,如何?”
李桐儿摇头:“还是算了啦吧,太麻烦了,我只是不知道我带的那些药材会不会损了药性卖不上好价格。”
说话间,“济世堂”三个字遒劲有力的招牌就映入了眼帘。
门口挂着的药葫芦随风轻轻晃动,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草药香扑面而来。
两人刚走到门口,正在柜台后擦拭药罐的石柱子就一眼看见了她们,立刻放下手里的抹布,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麦姑娘来了!二位是来卖药材还是抓药啊?”
“卖药材。”云芽直言道,晃了晃手里的布包,“都是晒干的好货,麻烦石大哥给看看。”
“好嘞!”石柱子爽快应下,带着二人来到后院。
等打开包谷,石柱子忍不住的念叨:“李大夫前几日还念叨,说麻黄和柴胡不多了,正好你们送来得及时。我仔细给你们看看品相。”
云芽和李桐儿对视一眼,各自解开剩下的布包,将里面的草药小心翼翼地倒了出来。
柴胡的根条粗壮,颜色呈深褐色,没有折断的碎渣;艾草叶片厚实,色泽青绿,带着淡淡的香气;还有麻黄,一看就是上品。
石柱子蹲下身,拿起几株柴胡仔细看了看,又捻了捻麻黄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不错!麦姑娘、李姑娘,你们这草药晒得真干,品相也好,一点杂质都没有,李大夫见了肯定高兴。
李桐儿听到夸赞,脸上的局促褪去不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悄悄拉了拉云芽的衣袖,眼里满是欣喜。
石柱子拿出一杆小秤,开始分门别类地称重。“柴胡一斤三两,艾草两斤一两,麻黄……”他一边称,一边报数,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拨着,动作麻利。
没过多久,石柱子就把所有草药都称完了,算盘一算,抬头笑道:“一共是三百八十七文!你们看看,要不要再复称一遍?”
“不用了,石大哥办事,我们放心。”李桐儿笑着摇头,他刚刚可是看过戥子的,知道石柱子没有坑人。
石柱子转身进屋,很快拿了一串铜钱出来,数了三百八十七文,递到李桐儿手里:“你点点,看对不对。”
李桐儿将铜板仔细装好,二人走出济世堂,李桐儿攥着荷包,脸上满是开心:“云芽姐,咱们现在去杂货铺吗?我还没有在县城仔细看过呢。”
“好啊,”云芽笑着点头,“正好我也想看看有没有实用的小物件,咱们一起去。”
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李桐儿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里要买的东西,要换的物件,云芽耐心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
二人一路看一路买,虽都是些便宜物什,却也没少花钱。
绿树阴浓夏日长,麦家搬进城南的二进大宅已有数日。
这宅子宽敞明亮,正房通透,厢房规整,院子里的菜地已翻整好,水井清澈,驴车停在后侧棚下,一切都透着新气象。
可住得越久,徐盈娘便越觉得不便,每天麦大江和麦阿福回来,都要很久才能听见敲门声音,偌大的宅子,没有个看门守院的人,实在是不方便。
尤其好几次,麦大江去巡检司当值,徐盈娘和云芽在家。
麦大江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个货郎找上门来,拍了半天门,她在厨房忙活没听见,云芽在自己的厢房也没听见,等出来时货郎早已走了;
还有一次,麦阿福放学回来,拍门,在门口站了近半个时辰,冻得手脚发凉,直到徐盈娘做完饭出来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