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走到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得平和,避免吓到老人:“张秀才,我略懂些医术,帮您把个脉,看看身子的情况,您别担心。”
张秀才喘着气,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看云芽,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自嘲,怕是女儿为了自己的身体,病急乱投医,找了个半吊子姑娘来试试吧。
可他也不想拒绝拂去儿女的好意,只是缓缓伸出了手腕。
那手腕枯瘦得能清晰看见青色的血管,皮肤松弛地贴在骨头上,指尖还微微发颤。
云芽伸出右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腕脉上,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脉搏的微弱与无力,时快时慢,带着久病之人的虚浮。
她故意皱了皱眉,装作认真诊断的样子,心里却在催促着系统赶快做检查。
“张秀才的病症到什么程度了?”
【宿主别急,马上就出结果了。】
三息后,结果出现在云芽的意识中。
“怎么样?”张景春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小声问道。
云芽没立刻回答,又换了另一只手把脉,指尖的触感依旧虚弱。
她心里已经有了数,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慢慢收回手,对张景春说:“张姐姐,咱们先出去说吧,别打扰张秀才休息。”
出了房间后,回到堂屋,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青石板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却驱不散空气中浓重的药味。
云芽没多耽误,借着包袱的遮挡,悄悄将刚刚根据系统诊断后的提示买的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氨甲苯酸等适合张秀才现在治疗的药物拿出,
纸包外面还贴着写好的用法用量,字迹工整:“每日两次,每次药片一片、胶囊一粒,饭后温水送服。”
云芽拿出的是能吃四个月的药量。
她把药包塞进张景春手里,语气没了之前的温和,反倒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干脆:“你爹的肺痨已经伤了肺腑,传染性不小。这药能治,够吃四个月,你按纸上写的给你爹吃。等他吃完药,气色好转了,我再送我弟弟来上学,现在这情况,我实在不敢让孩子冒风险。”
张景春刚攥紧药包,还没来的及愤怒的质问云芽是不是打着私塾的名义,来卖药骗钱的。
就见云芽抓起包袱往后退了两步,语速飞快地补了句:“药我给你了,信不信随你。
要是四个月后你爹没好转,我家弟弟也绝不会来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