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午后浸在暖融融的阳光里,药园的灵草被晒得泛着淡绿的光,微风拂过,带着清甜的草木气息。
霍锦正蹲在案前整理解蛊丹,瓷瓶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指尖刚触到瓶塞,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轻得像落叶落地,只有练过顶尖轻功的人才能做到。
“霍小姐倒是好兴致。”
苏轻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一身绛红色劲装,腰间系着惊鸿阁的银铃腰牌,行走间铃音清脆却不刺耳。
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比起上次见面,她眉宇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熟稔的笑意。手里还提着一个玄色锦盒,边角绣着惊鸿阁的飞雁纹。
“苏阁主怎么来了?”霍锦起身,笑着迎上去,“快坐,我刚泡了空间果园的梅子茶,清热解腻。”
苏轻晚在石凳上坐下,将锦盒放在石桌上,推到霍锦面前:“不是来喝茶的,是给你送东西。”
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炭笔细致地画着京城的街巷,标记着十几个红点,每个红点旁都写着小字——“幽冥楼据点,主营暗杀”“藏蛊点,有守卫三人”。
“这是……幽冥楼的分布图?”霍锦拿起羊皮纸,指尖抚过上面的线条,心里一震。图纸标注得极其详细,连据点的后门、通风口都画了出来,显然是惊鸿阁耗费了不少人力才查到的。
“惊鸿阁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消息还是有的。”苏轻晚端起梅子茶,浅啜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底气,“幽冥楼最近动作频频,不仅帮萧景渊杀人,还和南楚暗通款曲,搅得江湖和朝堂都不安生——江湖事,本该江湖了,但这次他们惹到了你,又牵扯到北凉安危,我们没理由坐视不管。”
霍锦握着羊皮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明白,这张分布图不仅是情报,更是江湖势力对她和萧夜爵的认可——认可他们不是只会争权夺利的朝堂之人,而是真的在为北凉做事。“多谢苏阁主,这份情,我和萧夜爵记在心里。”
“不必客气。”苏轻晚摆了摆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从袖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牌,“对了,还有个东西要转交给你。是霍大哥托我带来的,他说国子监最近在讲《孙子兵法》,这本是他做的笔记,让你有空看看,说不定对分析幽冥楼的战术有帮助。”
木牌上刻着“景域”二字,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显然是霍景域常带在身上的。霍锦接过木牌,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忍不住笑了:“大哥倒是细心,还想着我的事。对了,他在国子监还好吗?有没有人刁难他?”
“放心,有我惊鸿阁的弟子在旁照看,没人敢动他。”苏轻晚提起霍景域时,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些,“他最近帮太傅整理兵书,不少文官子弟都对他改观了,连陛下都夸过他‘文武双全’呢。”
霍锦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了然——大哥和苏阁主之间的情愫,怕是已经藏不住了。
正想打趣几句,石默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天机阁的密报,脸色有些凝重:“小姐,苏阁主!天机阁查到,幽冥楼的隐秘据点里,藏着大量西域的‘蚀骨粉’,还有南楚送来的蛊卵,好像在为生辰宴做准备!另外,暗卫跟着追踪蛊查到的据点,里面空无一人,只留下了半块西域的鎏金令牌。”
“西域令牌?”苏轻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惊鸿阁的探子也查到,南楚国师最近频繁和一个西域商人见面,那人出手阔绰,还带着西域诸国的通关文牒——说不定,幽冥楼背后还有西域势力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