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清晨浸在一层薄霜里,院中的桂树落了满地残瓣,沾着霜气泛着冷白。暗卫们正仔细检查昨夜的杀手尸体,银制的解剖针挑开杀手的袖口,一枚小巧的黑瓷瓶从尸身夹层里滚出来,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姐,找到了!”暗卫捡起瓷瓶,快步递给霍锦。瓶身刻着南楚特有的缠枝莲纹,拔开瓶塞,一股辛辣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南楚秘制的“牵机毒”,与她之前在空间资料库查到的图谱一模一样,这种毒药只有南楚皇室和少数重臣能拿到,寻常杀手根本接触不到。
霍锦指尖捏着瓷瓶,眼神沉了下来:“把尸体抬去东宫,让太子殿下看看。”她心里清楚,能拿到南楚毒药,又雇得起幽冥楼的,除了萧景渊,再无第二人。
半个时辰后,东宫书房里,萧夜爵拿着瓷瓶,指尖摩挲着缠枝莲纹。他从袖里掏出另一枚瓷瓶——这是上次查抄萧景渊府中暗格时找到的,瓶身同样刻着缠枝莲,里面残留的毒药气味与新找到的分毫不差。“果然是他。”
萧夜爵的声音冷得像霜,“敢勾结南楚、雇佣幽冥楼,他是真的不怕死。”
“现在证据确凿你父皇应该会治他的罪吧?”霍锦站在一旁,看着他手里的两个瓷瓶,心里却没底——皇帝向来擅长制衡,未必会对萧景渊下重手。
萧夜爵点头,却皱着眉:“父皇最多会敲打他,不会废黜。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皇宫,就算不能废了他,也要让他暂时翻不了身。”
他将瓷瓶小心收好,又叮嘱道,“你在家别乱跑,等我回来。要是幽冥楼再有动静,立刻用信号器传消息。”
霍锦应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外,转身回了空间实验室——昨夜的追踪蛊还没找到,她得尽快处理,免得留下隐患。
皇宫紫宸殿里,萧衍捏着两个黑瓷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殿内的龙涎香燃得滞涩,青烟缠绕着帐幔,像极了他此刻纠结的心思。
“你说景渊雇幽冥楼杀霍锦,还私藏南楚毒药?”他抬头看向萧夜爵,眼神里满是多疑,“可有确凿证据?”
“儿臣已让大理寺验过,两瓶毒药成分完全一致,且杀手尸体上的瓷瓶,与南楚国师驿馆流出的器物纹路相同。”
萧夜爵躬身道,“另外,天机阁查到,上月萧景渊的亲信曾秘密去过南楚驿馆,回来后就有大量黄金流入幽冥楼账户——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他与南楚、幽冥楼勾结。”
萧衍沉默良久,殿内静得能听到烛火的“噼啪”声。他最忌惮的就是皇子勾结外敌,可萧景渊毕竟是他的儿子,废黜皇子会动摇皇室根基。
最终,他缓缓开口:“萧景渊私通外邦、雇佣杀手,罪无可赦。但念在他是皇室宗亲,免去其亲王爵位,幽禁府中三月,闭门思过。”
“父皇!”萧夜爵皱眉,这惩罚比他预想的轻太多,“萧景渊犯下如此大错,仅幽禁三月……”
“够了!”萧衍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自有考量。你只需管好东宫事务,筹备好生辰宴,别再插手皇子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