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角绣着银线勾勒的云纹,针脚细密如蚕丝,边角缀着流苏,这正是艾丽娅喜爱的“东方韵味的精巧”。
她走向工艺品区,指尖掠过檀木、竹骨,最终停在柄雕梅花的团扇上。
售货员见她利落挑选,连声道:“傅同志眼光真好,这些可都是紧俏货!”
傅清嫣惊讶抬眸,“你认识我?”
售货员笑笑:“今天上午你帮我同事解围,这事都在我们友谊商店传遍了。”
“傅同志,您真是太厉害了。”
傅清嫣轻笑颌首,眼尾的弧度温柔如水:“应该的,咱们国人就是要互帮互助。一切为了外汇。”
售货员面上带笑,连连点头,“傅同志说的对。”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礼盒,我想用来包装东西送人。”她指了指柜台里的瓷器与手帕。
“有的,傅同志要多大的?”售货员利落地转身,从柜台深处抽出一摞包装盒。
那些盒子竟是特制的,外层覆着银灰色绸缎,边角烫金压纹,打开时“咯嗒”一声轻响,内里绒布如云朵般蓬松。
傅清嫣想了下开口,“把刚才的花瓶和手帕、扇子装起来,另外我还再要一个礼盒装别的东西。”
“行,傅同志你稍等一会,我给您装起来。”
傅清嫣点头道谢,“好,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们经理说了,傅同志要的东西优先给您处理。”
她麻利地将瓷器裹好放进盒子里,“您瞧这礼盒,还是上个月从h国进口的货呢。”
售货员打包完毕,递来两个礼盒:“花瓶和手帕放这个大的里面,扇子单独装小的。”
傅清嫣点头致谢,提着东西出了友谊商店。
…
阳光透过招待所老式木窗的雕花玻璃,在走廊的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回到招待所是下午一点。
一楼大厅里,杨大姐正擦拭着柜台上的铜壶,见她过来便眉眼弯弯地招呼:“傅同志,你这一身可真好看。”
傅清嫣轻笑,将鬓边滑落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她踩着高跟鞋,旗袍裹住纤腰,象牙白的绒毛衬得墨绿缎面愈发深沉,如凝在雪中的翡翠。
盘扣沿着锁骨蜿蜒至腰际,掐出盈盈一握的柳腰。
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雪白小腿直晃眼。
“对了,有个长得很俊俏的小伙子,人高马大的,是你爱人吧?”
杨大姐搁下抹布,眼底闪着八卦的促狭。
“办理住宿的时候是他给你们办的,换班的时候我同事还念叨呢。说是咱们招待所有个‘赛过电影明星的女同志’,我一想,可不就是你们?”
傅清嫣颊边浮起浅红,旗袍领口的银丝线在暖气光晕下泛着微光。
她想起司晏总穿衬衫长裤,肩宽腿长,立在那里便如棵挺拔的松。
此刻被杨大姐这般打趣,她唇畔的笑意却藏不住:“如果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人……那应该没错的。”
“嗐,我这同事嘴快,倒让你见笑了!”杨大姐压低声音,凑近了几分,“晚上你和你爱人去查理西餐厅看看?我听人说那儿烛光一摆,最适合约会!”
傅清嫣心跳漏了一拍,指甲无意识地揪住披肩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