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悔恨交加(1 / 2)

得知那是他相亲对象的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呼吸都滞了一瞬。

不是愤怒,而是被撕裂的疼。

她知道司晏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从来都是一根筋,却只对她一人有温度。

可正因如此,那场相亲才更像一根刺,哪怕他只是被家人推着去见一面,哪怕他全程冷脸不语,可“相亲”这两个字,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本就脆弱的安全感。

她也会怕的。

怕自己不够好,怕他哪天突然觉得,其实别人更合适,怕他终于厌倦了她的小脾气、她的无理取闹、她永远需要被确认的爱。

所以她去了海市。

不是真的要走,不是真的要逃。

只是想吓唬他。

像小孩赌气离家,其实躲在巷口,等着大人来找她,哄她回家。

她想让他急,让他慌,让他意识到,她不是随时都在的,她也会消失。

她甚至想好了回来的剧本:他低头认错,由着她撒娇折腾,她就借坡下驴,扑进他怀里,笑着说“我原谅你了”。

她还想告诉他,自己碰见了特务,那天晚上,她有些怕。

她想见他。

不是赌气,不是试探,而是本能地想躲进他的怀里,听他说一句:“别怕,我在。”

她甚至幻想过,他找到她时,会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低沉而焦灼:“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找疯了?”

她哭着说“我好疼”,声音破碎,泪如雨下,不是因为身体的伤,而是心被碾碎的钝痛。

她原以为自己在惩罚他,用离开、用沉默、用一场精心设计的逃离去刺伤他,却终于明白,最痛的人也有她自己。

她第一次将真心交付于人,像捧着一盏微弱的灯,走进漫长黑夜。

她不知,情字最是磨人,它不靠惊天动地,只靠细水长流的煎熬,一点一点,把人磨成灰,又在灰烬里生出新的执念。

从海市归来看到他的身影,那一瞬,所有委屈如潮水般汹涌而上,将她彻底淹没。

她想冲过去质问,想狠狠推开他,想让他也尝尝她这几日的辗转难眠、提心吊胆。

可脚步却像被钉住,喉咙发紧,最终只化作一声哽咽。

那个被他母亲安排来相亲的姑娘,是她亲手接待的!

而她,就像一个局外人。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以为只要不承认,就不算被伤害。

可那一幕,早已深深刻在心上,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不是他背叛了她,而是他“默许”了这场相亲。

哪怕他后来解释:“是母亲执意安排,我没有答应,也不知晓。”

哪怕他眼神清亮,语气坚定:“我心里只有你,从始至终。”

可“默许”这两个字,像一根细而深的刺,扎进她最柔软的地方,日夜难安,稍一动念,便血流不止。

她不是不信他,而是,她害怕自己不够重要。

她害怕在长辈眼中,在世俗规则里,她只是一个“不合适”的存在。

她害怕他终有一天,会顺从家庭,会妥协,会放弃她这个“麻烦”的人。

所以她逃去海市,想用离开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想让他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可她忘了,她以为她在惩罚他,可实际上,她也是在一遍遍撕开自己的伤口。

在深夜里反复确认:我爱他,我怕失去他,我怕我不够好,我怕他不要我。

他永远不会明白,当她为那位姑娘斟茶时,心里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凭什么要她承受这些?

凭什么要她轻易原谅?

凭什么?

都是他的错!

若非心里装着这个人,她怎会还给他留下半分余地。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每一滴都带着这些时日的委屈与不甘。

司晏望着她通红的眼眶,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他伸手想为她拭泪,却被她偏头躲开。

“是我不好。”他声音沙哑,指尖悬在半空,“对不起。”

她垂眸不语,长睫上还挂着泪珠。

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此刻都化作了细密的疼痛,提醒着她这段感情里始终存在的不安。

“是不是抓疼你了?”

“我们去医院。”他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就要往外冲。

温热的唇不停落在她的发间,一遍遍安抚:“不怕,没事的。”

男人的吻落在她的发顶。

平常冷静自持的男人脸上惊慌失措,不见丝毫沉稳之色。

傅清嫣拍打着他的肩膀,“不去,放开我。”

“你听话好不好?”

“我不去,不是手疼。”她带着未散的哭腔别过脸去。

男人猛地顿住脚步,低头仔细端详她的神色:“真的没事?”

她侧着脸不看他,轻轻嗯了一声,还带着软糯的鼻音。

司晏抱着她在院子里站定,目光久久流连在她脸上。

忽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眶也跟着泛红。

他抱着她稳步走回卧室,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男人俯身低头贴在少女的额间,闭了闭眼,喉结轻动。

指腹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摩挲着哭得嫣红的眼尾,他声音低沉:“宝宝是哪里疼?”

额头相贴,他闭了闭眼,喉结轻滚,“告诉我好吗?别让我猜。”

见她不语,他掌心轻抚她的后背,嗓音沙哑,小心翼翼地说,“别怕,告诉我。”

傅清嫣始终冷着脸,长睫低垂。

良久,她才轻声道:“司晏,你知道什么是小三吗?”

“得知陈曦找上门的目的,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三。”

“被你的妻子上门抓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