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南门,晨钟刚鸣,已是人山人海,城楼四周水泄不通。
城楼之上,红毯铺地,鼓声如雷。
此地非婚宴,却比婚宴还热闹;不是决斗,却比决斗还香艳——
烈天行vs阴不归,皇家双雄,为抢云瑶瑶公主,终极对决!
谁赢,谁娶,谁输……谁就回去独守空榻,抱枕流泪。
传说中一朝抱得美人归,便有望问鼎天下,遂引得三教九流,朝野百官,贩夫走卒,全都来瞧热闹。
台下围观群众如山如海,卖瓜子的小贩嗓子都喊哑了:“瓜子花生矿泉水,三国演义实景版!”
人群中,秦长生搀着一个身影悄悄上了城楼边角。
沈清秋依然蒙着面纱,身形单薄,走路还带点飘,可硬是撑着要来观战。
秦长生正替她掖紧衣衫,生怕她再吹一口风就去见阎王,忍不住埋怨:
“你这傻丫头,好好养伤不行?非得来凑热闹,看人家比武抢媳妇,你又不是媒婆。”
沈清秋瞥他一眼,轻声道:“我若不来,你一人站这儿,被云瑶瑶扫一眼,怕是又得春心荡漾。”
秦长生摸了摸鼻子,陪着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现在满心只有你这满身血的女煞星,哪还有心思春心荡漾?”
沈清秋冷哼一声,忽又开口:“无论今日公主嫁谁,你都输了,拆婚任务失败,怎么向掌门交代?”
秦长生长叹一声:“只能……以命谢罪。”
沈清秋面色一变:“你不会真打算自尽吧?”
“哪敢哪敢!”秦长生一脸正气地拍拍胸口。
“我已打算回宗门之后,赤足披发,肩挑荆条,跪上千阶山道,向掌门请罪。要是运气好,或许能少挨几板子。”
“那掌门若一剑削你脑袋呢?”沈清秋声音依旧冷冰冰,但眼角却微微动了动。
“削了正好,省得我还得应付你这毒舌大小姐天天说我‘看见美女就犯贱’。”
“……”
沈清秋没说话,但袖中拳头悄悄松开了。
秦长生望着城楼之上,烈天行和阴不归已换好战袍,正各自抽剑立定,皇子决斗一触即发。
他轻声嘀咕:“其实我也想过,就算云瑶瑶真嫁了其中一位……未必就是坏事。”
“哦?”沈清秋斜睨他。
“你想啊,”秦长生目光忽然认真了几分,“此女虽风流,然颇有野心。“
“若能掌皇后之权,定然不会甘居人下。她若借机夺权,反将皇夫踩脚下……说不定将来,真能做个一代女帝。”
“所以?”沈清秋语气仍然淡淡。
“所以我们天玄宗扶持一位未来女帝入主天下,岂不比破婚更牢靠?
“我打算跪在掌门殿前,对掌门深情表白——云瑶瑶此女,非池中之物,乃天命之凰!”
“即便和两位皇子有点儿婚姻纠葛,弟子以为,她将来必能登基为帝——到时候焚月朝、幽陵国全得给她当陪嫁,岂不正合了天玄宗的胃口?”
“若她成帝,天玄宗便是她的娘家,就等着当国教,谁敢动我宗半根鸡毛?”
沈清秋愣了愣,随即没忍住“噗嗤”一笑:
“你这是‘拆婚不成,反倒把婚姻吹成三国大一统’啊?你确定……掌门信?”
秦长生眨眨眼,得意地压低声音:
“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我说的时候得够动情,够真诚,声音哽咽、眼含泪光,说不定还能感动天玄宗主殿的地砖裂一块。”
“你确定不是感动掌门抽你一鞭子?”
“那……也得抽得我心服口服啊!”秦长生一脸苦笑,“天底下能打得我口服心服的,就只有你沈清秋了。”
“……你说得我都不知道该骂你还是该夸你。”
“那就先夸后骂,这样我还有点心理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