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那座经历了刚才“贴身热舞杀敌”的城楼之上。
他远远地望见一袭青衣长裙，随风而立，衣袂飘飘，恍若一株临风独立的寒梅。
沈清秋白纱半掩容颜，披发而立，面如霜雪，眸光幽幽，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刻，秦长生只觉城楼风大，吹得人心发紧。
“那个……清秋，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上来了？我找你找得快把护城河翻遍了。”
沈清秋没有回头，只是悠悠道：
“长生，你还记得周无道么？”
秦长生一愣，点点头：
“当然记得。那厮在擂台上欺你，我就装个半死，把他气了个全死。”
“可你也因此惹了麻烦。”沈清秋淡淡道，“魏无极一怒之下，派出了石破军。”
她顿了顿，看着他：
“你杀了石破军，却也惹来长老魏通幽的寻仇。”
秦长生挠了挠头：“那是自然。他欺负你，我自然要还回来。”
沈清秋眼中一闪，但仍压下情绪，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迎娶岳凝霜，不是贪她美色。”
秦长生低声道：“那时候，魏通幽发疯要杀我，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你也被牵连。”
“所以你娶了她。”沈清秋眸中波光微闪，“娶了长老之女，得了强援，从此不用再怕魏通幽。”
秦长生连忙摆手：
“不全是为了保命……我那岳小姨……哦不，岳娘子，人也不错，知书达理，长得还可以，就是偶尔打人重了一点点……”
沈清秋忽然笑了，眼角却隐有泪光：
“你若真是花心，我该恨你才是。但我知道，你娶她，是为了活下去，是为了能护我周全。”
秦长生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怪你。”她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是花心之人。”
“我也知道，这一切的起因，其实是为了我。”
风吹起她的衣袂，秦长生怔怔地看着，忽然有些想哭。
这一刻，他明白，这个女子清冷如雪，却心火如焰。
哪怕他身边早已有佳人相伴，哪怕他拥抱着别的女人跳了一场“宫廷热舞”，她依旧默默站在原地，心中装着他。
沈清秋一席青衣轻摆，忽然轻声一句：
“你……真的打算娶那位云公主？”
这一问可比什么剑气、毒掌、摄魂大法还致命！
秦长生心头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这语气不对劲啊。
之前提岳凝霜时，沈清秋尚能风淡云轻地点头称是。
毕竟那是救命之恩、长老之女，自带背景逼婚的强制剧情，她还能勉强理解。
但这要说到云公主，那可不是一回事了。
这公主是干嘛的？
是两位皇子的心头好、是帝王之家的人、是芳心泛滥的情种……
更重要的是，还不是沈清秋认同的“正室赛道”。
若他再加个皇家钦点的金枝玉叶入门，沈仙子的这张脸，怕是要比平日的剑还冷三分！
秦长生当即腰板一挺，语气铿锵：“绝无此事！”
沈清秋微微侧首，眼波清冷，显然不信。
他赶紧摆出一个比狗还忠诚的姿势，展开“求生嘴遁”，语速飞快道：
“我发四！我对公主毫无非分之想！“
“刚才的贴身热舞纯属战术需要，若非那群黑衣人刀快手狠，我连公主的手都不想碰！”
沈清秋似笑非笑：
“哦？那刚才是谁抱得人家腰都快断了，脸都快贴进人家胸口了？”
“那是……是……一时情势所迫嘛！”秦长生几乎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