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州府衙后堂,知府张有德正焦急地踱步。自济公擒获华云龙、田国本等一干要犯后,已过去两日,却不见济公踪影。他担心夜长梦多,急于将人犯解往临安,却苦于没有济公这位“定海神针”坐镇,生怕途中生变。
“报——!”一名衙役匆匆跑入,“启禀老爷!济公圣僧回来了!正在衙门外!”
张有德大喜:“快请!快请圣僧进来!”
不多时,济公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破衣烂衫、嬉皮笑脸的模样。
“阿弥陀佛!张老爷,您找和尚我有什么事啊?是不是又请我喝酒?”济公笑嘻嘻地问。
张有德连忙拱手:“圣僧可算回来了!下官正派人四处寻找!那华云龙、田国本等人的口供已然录毕,俱已招认。只等圣僧回来,便可派人将人犯押解进京,交部审结。不知圣僧意下如何?”
济公掏掏耳朵:“哦,这事啊!好说好说!早点送走也好,省得在你这儿白吃白喝,浪费粮食。”
张有德哭笑不得:“圣僧说笑了。下官已备好差船,走水路,可直达临安。沿途有兵丁护卫。只是……此去路途遥远,下官担心……”
济公摆摆手:“担心什么?怕他们半路跑了?还是怕有人劫囚车?放心!和尚我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他们走一趟!顺便也回灵隐寺看看我那老窝。”
张有德如释重负:“有圣僧亲自押解,下官一万个放心!来人啊!速去准备!”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知府衙门派出两名精明干练的班头,带领十名精壮兵丁,押解着关在木笼囚车里的华云龙、田国本、邱成、杨庆四人,来到城外码头。一艘官船早已等候多时。
济公带着柴元禄、杜振英两位班头,与张知府告别。张知府亲自送到码头,再三叮嘱:“一路小心!务必平安抵达!”
济公跳上船,冲着岸上的张有德挥挥手:“放心吧张老爷!等领了赏银,和尚我请你喝酒!”说罢,吩咐开船。
官船扬起风帆,顺着水流,缓缓驶离曲州府码头。
船行平稳,两岸景色如画。济公坐在船头,翘着二郎腿,看着两岸风光,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柴元禄和杜振英侍立一旁,心情也是大好。
柴元禄笑道:“师父,这次可真是大功一件!等到了临安,交了差,秦丞相和临安府衙的赏银肯定少不了!听说光华云龙就值一千二百两呢!”
杜振英也附和:“是啊师父!多亏了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这回咱们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济公眯着眼,享受着河风,慢悠悠地说:“你们两个小子,就知道钱!和尚我辛辛苦苦,是为了那点黄白之物吗?我是为了普度众生,惩恶扬善!”
柴、杜二人连忙赔笑:“是是是!师父境界高!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
济公话锋一转:“不过嘛……这赏银该拿还是得拿!不拿白不拿!到时候,你俩每人分个六百两,回老家买几亩地,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别再干这刀头舔血的营生了!”
柴、杜二人大喜过望,连连作揖:“多谢师父!多谢师父成全!”
一行人说说笑笑,船行甚速。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午后,船行至一处名为“小龙口”的险要水域。此处两岸山势陡峭,河道变窄,水流湍急,是出了名的险滩。
船老大提醒道:“圣僧,各位爷,前面就是小龙口了,水流急,暗礁多,大家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