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
叶凡突然开口，眼睛仍然闭着。
孟弼之吓了一跳，随即尴尬地笑了笑。”
我就是...那个...德勒爷爷说的话...”
“你也觉得我可能是那个什么阿修罗王转世？”
叶凡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带着金色，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格外诡异。
“不不不！”
孟弼之连忙摆手。
“我就是好奇...呃...那个...”
“到了。”
叶凡突然坐直身体，目光锐利地看向前方。
“停车。”
“什么？”
开车的项风一愣。
“还没到预定地点...”
“停车！”
叶凡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项风下意识踩下刹车。
几乎同时，前面的车也停了下来。
风满楼从车窗探出头，大声问道。
“怎么回事？”
叶凡没有回答，他推开车门，寒风立刻灌了进来。
他站在雪地中，仰头望向天空，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有人。”
叶凡突然说，目光锁定在前车的后备箱上。
“什么？”
风满楼皱眉。
“车里没人啊，都下来了。”
叶凡大步走向前车，从怀中取出九龙印。
古朴的印章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仿佛有生命微微颤动。
“出来。”
叶凡站在后备箱前，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知道你在里面。”
没有回应。
叶凡突然暴喝一声。
“出来！”
“哇——”
后备箱猛地弹开，一个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差点撞到叶凡身上。
“多吉？！”
格桑的惊呼声响起，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揪住那黑影的衣领。
“你个小兔崽子！”
月光下，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藏族少年被格桑拎在半空，正手舞足蹈地挣扎着。
他有着和格桑一样黝黑的皮肤和明亮的眼睛，此刻脸上满是惊慌和倔强。
“阿爸！放开我！”
多吉用藏语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格桑二话不说，把儿子横放在膝盖上，扬起大手就要打。
孟弼之连忙上前拦住。
“别别别，孩子还小...”
“小个屁！”
格桑气得脸色发青。
“这兔崽子偷偷跟来，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我就是想帮忙！”
多吉挣扎着喊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德勒爷爷说叶凡哥哥是救世主，我要保护他！”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叶凡眯起眼睛，盯着多吉问道。
“德勒爷爷什么时候说的？”
多吉趁机从父亲手中挣脱，抹了把脸说。
“昨天晚上，他发烧说胡话的时候。”
少年模仿着老人的语气。
“'多吉啊，你要记住，那个汉人小伙子不是普通人，他是...咳咳...要么是阿修罗王转世，要么是救世之主。如果是前者，你要离他远点。如果是后者...咳咳...你要保护好他。'“
叶凡和风满楼交换了一个眼神。
格桑则气得又要打儿子。
“你听这种胡话就敢跟来？”
“等等。”
聂修远突然开口。
“他是怎么跟来的？”
叶凡思索片刻。
“应该是你们送德勒爷爷回去的时候，他趁机钻进了后备箱。”
多吉连连点头，一脸得意。
“我藏了六个小时！还带了糌粑和肉干！”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
白武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有胆量！”
他拍了拍格桑的肩膀。
“行了，打也打过了，带着一起走吧。”
格桑还想说什么，风满楼已经做出了决定。
“时间不等人，既然已经跟到这里了，就带着吧。多吉。”
他严肃地看着少年。
“必须听话，明白吗？”
多吉立刻站得笔直，右手放在胸前。
“我发誓！”
重新上路后，多吉被安排坐在前车，格桑一路上都在低声训斥儿子。
叶凡则回到后车，继续闭目养神，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还好吗？”
项风透过后视镜问道。
叶凡没有睁眼，只是轻轻摇头。
“继续开，快到了。”
夜色渐深，高原上的温度急剧下降。
两辆车在荒无人烟的雪原上疾驰，车灯刺破黑暗，像两把利剑。
“叶凡，往哪边走？”
孟弼之问道，他们已经开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叶凡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竖瞳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左侧。
“这边。”
孟弼之立刻通过对讲机通知前车。然而奇怪的是，前车并没有移动。
“怎么回事？”
项风皱眉，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陆续下车，只见格桑站在前车旁，脸色异常凝重。
“不能再往前走了。”
格桑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声音有些发抖。
“为什么？”
白武安不耐烦地问。
聂修远走过来翻译。
“格桑说，前面是‘地狱之眼’，是通往地狱的地方。去那里的人或动物都会化作白骨，死无葬身之地。”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雪粒，发出呜咽的声响。
“地狱之眼？”
风满楼皱眉。
“我听说过这个地方，藏语叫'那格措'，意思是'魔鬼的瞳孔'。”
聂修远点头。
“在藏地传说中，那里被诅咒了，聚集着最凶恶的魔头，没人能活着出来。”
他顿了顿。
“还有一种说法，那里也叫‘永生之门’。”
“永生之门？”
孟弼之惊讶地重复道。
“对，传说那里是连接生死两界的地方。”
聂修远解释道。
“荒无人烟，任何生灵闯入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有人都看向叶凡。白武安直接问道。
“叶凡，你确定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