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叶凡他——”
“我不知道！他突然就这样了！”
孟弼之声音发颤。
“他说什么'把孤松开'，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项风刚要上前查看，车门突然被拉开。
风满楼手持九龙印站在车外，白武安紧随其后。
两位老者的表情异常严肃。
“刚才叶凡是不是想动手？”
风满楼锐利的目光扫过车内。
孟弼之连连点头。
“对！他还说了奇怪的话，什么‘把孤’之类的...”
风满楼与白武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白武安眉头紧锁，伸手按在叶凡肩膀上，一股温和的灵力注入他体内。
叶凡的挣扎稍稍减弱，但眼中的狂躁丝毫未减。
“二老...松开...勒得难受...”
叶凡突然又变回了平时的语气，声音虚弱地请求道。
风满楼审视着他。
“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叶凡一脸茫然。
“我...没做什么啊？就是坐着打了个盹，醒来就看到你们...我说什么了吗？”
风满楼正要解开捆仙绳，白武安一把拦住他。
“等等。”
他转向孟弼之。
“叶凡刚才清醒了多久？”
孟弼之挠挠头。
“大概...四十分钟？我看完三十章小说差不多这个时间。”
“四十多分钟...”
风满楼若有所思地捋着胡须。
“看来他能清醒四十多分钟后变成那个状态。”
白武安点头。
“再实验一次。我们留下看守。”
两位老者上了车，风满楼装模作样地掏出一本书，实则戴着耳机看美女直播。
白武安则捧着一本古籍小册子，时不时瞥一眼叶凡。
车厢内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叶凡偶尔发出的轻微呻吟声。
孟弼之和项风坐在前排，大气不敢出，时不时回头偷瞄一眼。
四十分钟过去了。
白武安合上小册子，转头问道。
“叶凡，感觉如何？”
“还是...勒得慌...”
叶凡有气无力地回答。
白武安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你们看好他，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风满楼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女主播跳影子舞，突然感到后脖颈一阵发凉。
他猛地回头，发现叶凡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卧槽！”
风满楼吓得手机都掉了，耳机线被扯断，女主播娇媚的声音顿时在车厢内响起。
“谢谢哥哥的火箭~”
但此刻没人注意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凡身上——他的眼神完全变了，漆黑的瞳孔中透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
“白老头！快过来！”
风满楼扯着嗓子大喊，同时手忙脚乱地摸向腰间的法器。
车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武安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冲了过来，孟弼之和项风也慌忙凑上前。
“他、他又变了！”
孟弼之结结巴巴地说。
白武安皱眉看着叶凡。
“叶凡？你感觉——”
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此刻的叶凡根本没有自我意识。
孟弼之试着呼唤。
“叶凡？是我们啊，你还认得我们吗？”
叶凡缓缓转头，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几人同时感到心头一凛——那是真正的王之蔑视，仿佛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蝼蚁的臣民。
随后，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平稳，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次持续了多久？”
项风小声问道。
风满楼捡起手机看了看。
“还是四十多分钟。”
孟弼之若有所思。
“所以叶凡能有自我意识四十多分钟，之后会变成...阁主那样？”
白武安摇头。
“不，他和阁主不同。阁主是暴戾疯狂，叶凡则...”
他斟酌着用词。
“很冷静，但让人不舒服。”
“有种被蔑视的感觉。”
风满楼接口道，摸了摸还在发凉的后颈。
“就像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俯视一样。”
孟弼之和项风不约而同地点头，他们刚才也体验到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白武安沉思片刻，突然一掌朝叶凡拍去。
掌风凌厉，却在距离叶凡眉心半寸处硬生生停住。
叶凡闭着眼睛，唇角却带着讥诮的弧度，仿佛在嘲笑白武安的不自量力。
“不能让他这样太久。”
风满楼严肃地说。
“否则会迷失心智。”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九枚古朴的玉印。
白武安按住他的手。
“等等，或许我们应该先问问阁主...”
“问帝佬更合适。”
风满楼意味深长地说。
“二老...求你们了...松开吧...真的要断气了...”
叶凡又恢复了平时的语气，痛苦地哀求道。
风满楼这才解开捆仙绳。
叶凡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气，揉着被勒出深深红痕的肩膀。
“听着，小子。
“风满楼严肃地说。
“你清醒的时候可以帮我们找人。但遇到危险时，我们可以用九龙印暂时隔绝你体内的那股力量，让你借用另一股力量大约四十分钟——对付金刚境不在话下。”
“但这把双刃剑。”
白武安补充道。
“用多了对你没好处。”
叶凡困惑地看着两位前辈。
“你们研究出什么了？我到底怎么回事？”
风满楼神秘地笑了笑。
“具体情况，你得去问一个人。
他可能知道得比我们都多。”
“谁？”
叶凡急切地问。
“帝佬。”
叶凡一脸懵逼。
“我师父？你们在开玩笑吧？他除了喝酒打牌还会什么？”
风满楼和白武安相视一笑，没再多说。
风满楼拍拍叶凡的肩膀。
“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聂修远和格桑终于回来了。
叶凡等人被惊醒，纷纷下车迎接。
聂修远一脸疲惫地从驾驶室出来，格桑则从后备箱搬出几桶汽油。
“怎么去了这么久？”
叶凡问道，帮格桑卸下油桶。